還不等江漢反應過來,李秋白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但我拒絕了。”

江漢默然。

背對著江漢,李秋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笑意。

“踏出山西這麼多年了,只有跟在你身邊我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而不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說完,李秋白徑直離去,古色古香的背影引來不少圍著工大校園散步的情侶學生的側目。

看著李秋白略顯落寞的背影,江漢笑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這些年他和李秋白之間莫名其妙的信任源自哪裡了。

他們是同類,他們的血液裡流淌著相似的獸性。

…………

拿出手機,江漢分別給身邊的人打了一個電話,從江文軒江河第開始,到鄭良道陳硯觀觀小傑,但凡在江漢心裡有些地位的人無一例外,時間從一個小時到幾分鐘不等。

一串下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原本的豔陽天已經昏昏沉沉陰了下來,烏雲密佈風狂湧,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江漢沒再回寢室,在工大校門口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機場。”

…………

與此同時,華夏首都燕京。

全國政治權利樞紐最集中的紅牆內,一間最核心的辦公室中,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坐在諾大辦公桌前。

他身後立著鮮豔的華夏國旗,整面牆是列世界十大建築奇跡之一的華夏長城的巨幅畫作,威嚴宏偉,大氣磅礴。另外兩側都是書架,上面錯落有致的的擺放著各種書籍。中年男人嚴肅的翻閱著資料,他面前辦公桌的一側放著筆筒時鐘和臺歷,另一側則有兩紅一白三部電話,華夏政界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紅機”——華夏省部級以上領導單位主要領導、機要室配備的保密電話,而且眼前這部,是紅機之首!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首長,湘南傳過來的最新簡訊,需要您親自過目。”

男人皺了皺眉頭,還是從三十多歲的秘書手中接過了紅標頭檔案。看過之後,男人眉頭皺的更深,但僅是片刻的思量,他便有了主意。

“把這份簡訊影印幾份,給那幾家分別送過去,讓他們都看看。”

“好的,首長,我馬上去辦。”

目送秘書出辦公室帶上房門,古井無波的中年男人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灼熱,盯著手上的紅標頭檔案,一臉肅然。

“既然是家國大事,那就人人都要出一份力,這幾家人閑的也夠久的了,是時候動動筋骨了。”

……

半個小時後,距離燕京權利樞紐紅牆僅一線之隔的一幢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內,大廳裡一個年近五十頭發斑駁的中年男人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一臉怒色。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這是欺我劉家無後啊。”

大廳內,十數口子年輕的男男女女面對男人摔杯子的怒火寒蟬若噤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不過也有不少義憤填膺臉上一副氣不過的模樣。

“大伯,這件事情絕不能這麼答應了,要不然自此以後在這四方城內誰都不會再把我劉家放在眼裡,”一個二十來歲長得儒雅帥氣小子站出來道。

卻沒想到男人不僅不領情,反倒是一副要生吃人的模樣喝道:“你給我閉嘴。我難道不知道不能答應麼?可是人家壓根都沒有給我們不答應的機會,誰去駁回?誰去說?你去嗎?”

男人臉色難看的指著面前這個小子,隨後手又在廳中眾人面前一一拂過。

“你們這些人裡面但凡有一個爭氣的,我們劉家至於落到這副晚景悽涼的田地麼?”

男人的話裡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哼。我劉仲祺是死了兒子晚景悽涼,但是還沒淪落到被人騎到頭上吃喝拉撒的地步,想讓那女人離開通教寺,除非從我這把老骨頭身上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