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科長看到年輕警察有些鑽牛角尖,不由加重語氣沖他厲聲喝道。

“這,這怎麼可能?”年輕警察聽了這話,不由目瞪口呆。

“軍方是一個獨立的系統,擁有著高度的自治權。”科長嘆息一聲,緩緩地開口說道:“不像我們,被上頭抓得死死的,只是一個執法工具而已。”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那名年輕的警察問道。

“還能怎麼辦,如實向上級彙報唄。”

科長說到這裡,拿出手機撥通了上司的電話。

經過彙報之後,上司讓他們原地待命,市公安局會來人處理。

大約二十分鐘後,三輛車先後來到了陽州賓館的外圍。他們再次毫不例外地被攔在了外圍,在幾名持槍士兵的阻攔下,他們只得熄火下車。

那輛帕薩特的主人下車後,不由惱怒萬分,上前指著那幾名士兵冷聲叫道:“你們幾個小兵伢子敢攔我,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的司令員是我親舅舅?”

這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正是市公安局的局長程通。

110應急中心的人,看到連市局的程局長都驚動了,連忙上前彙報情況。可程通氣惱之下,卻根本懶得看他們一眼,而是繼續跟那些士兵較勁兒。

“我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現在正在執行戰鬥任務,如果你們硬闖的話,便是阻礙我們執行公務,輕則就地制服,重則格殺勿論”

為首一名士兵,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便如同在看死人一樣。

“好好好,把你們首長叫來,我要與他直接談話。”

這程通仗著自己舅舅是軍分割槽司令員,話語裡充滿了底氣。

幾個士兵聽了這話,正猶豫著要不要向上級彙報時,一個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喲,程局長好大的火氣,我們首長正忙著呢,有話就對我說吧。”

聽到這個聲音後,程通身形一僵,扭頭正好看到冷漠的李秋山。

“咳,秋山表弟,你怎麼也在這裡?”

程通幹咳一聲,連忙堆起笑容,向李秋山笑道。

看到原本霸氣十足的程局長,在這個被稱為是他表弟的年輕人面前,突然變慫了,周圍所有人都不由一愣,他們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包括110應急中心的那幹人,也都在目不轉睛地關注事情的進展。

“秋水和她的同伴兒們被困在了陽州賓館裡,我自然要過來營救。”李秋山走上前來,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你過來是要救人,還是要搗亂啊?”

“看你說的,我怎麼會搗亂呢?”程通苦笑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秋水表妹沒事兒吧,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敢欺負我表妹?”

“我告訴你是誰,你會把他抓回去判刑嗎?”

李秋山淡淡地看著他,聲音裡透出一絲的嘲諷。

“咳,這個當然也要看情況,我雖然是陽州市公安局的局長,不也得依著法律辦事嘛。”在李家人的面前,程通總感覺自己有些抬不起頭來。

“既然你這個當表哥的,無法為秋水報仇,那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落井下石嗎?”李秋山靜靜地看著程通,聲音裡充滿了質問之意。

“咳,當然不是,只是有人報警,我們這些做警察的自然得過來看看。”程通這話只是個掩飾而已,真正讓他親自出馬的,則是金左腳的那通電話。

只不過這件事情,二人心裡都清楚,沒有人出言點破而已。

“現在看也看了,又知道我正帶人在這裡營救秋水,你這下子可以放心的回去向上級彙報了吧?”李秋山撇了撇嘴,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秋山表弟,我才剛來而已。”程通感覺有些下不來臺。

“如果你敢摻和今天的事情,今後再也不許登我李家的門,我家沒有你這樣無恥的親戚。”李秋山撂下一句話,轉身大踏步地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程通的面色陰晴不定,心中更是猶豫不定。

“局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名幹警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能乖乖的等唄,難道還能掏槍與這些牛叉哄哄的丘八幹一場不成?”程通沒有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身上車離開了這裡。

程通身為市公安局長,卻被表弟給擠兌得遍體鱗傷。甚至還被威脅不許登門,最終不得不乘興而來,鎩羽而歸,在屬下的面前可謂是丟盡了臉面。

當他面色鐵青地撂下一句話,轉身開車離開後,110應急中心那位科長,向原本受了擠兌還有些不服氣的年輕警察使個眼色,後者頓時會意。

連局長在這些當兵的面前都沒尊嚴,更何況是他這個初入警界還不到兩年的新警蛋子。看看局長吃憋的模樣,再想想自己,心裡便平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