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老爺子轉頭就把最大的兩個厚厚的紅包獎給了江秋月,說她現在是彭家的大功臣,最多最好的紅包理應給她。

剩下幾個不大不小的,老爺子交給警衛員,讓他們分了,連廚子大叔都得到了一個,沾沾喜氣。

他們這群人大都是無家無室的,過年也不用回去,待在四合院和大家一起過年,比在家一個人冷鍋冷灶的好。

今年除了有好吃的,還有大紅包拿,大家心裡都十分高興,歡樂的氣氛讓年味兒十足。

等那股高興勁兒過去,桌上的菜也都冷了,老爺子不讓再動,說是怕吃涼的對孕婦不好,讓撤下去收好給院裡其他人吃。

他們一家三口,哦不,現在是四口了,他們一家四口又擺了一桌簡單的飯菜。

廚房那邊得了紅包,一切以孕婦能吃的為主,菜色比較清淡,紅酒和二鍋頭都換成了江秋月可以喝的甜果酒,不可謂不用心了。

江秋月漱了口,吃了幾筷子酸辣白菜把那股子反胃壓下去,這才終於能好好吃飯。

她和彭敬業一起給老爺子敬酒,老爺子來者不拒,心情巨好,笑容都沒停過。

吃菜時,彭敬業特意照顧著江秋月,先喂飽了她,然後把人送回西廂房間休息,看著她洗漱好上床睡著了,才悄悄關緊門出來。

接下來,爺孫倆在堂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開了,酒壇子拍了幾個,喝到盡興。

“高…高興,咱家要有下一代了,以後…會更好,哈哈”老爺子舉杯灌下一盅,笑的紅光面滿。

他已然是喝醉了,一邊喝酒一邊吐露著心裡話。

“別管…飛走的那倆人…咱們…一家子好好過…好好過……”

老爺子嘴裡嘟囔著那些平時不能輕易說出口的話語,到最後混濁的老眼中流出了兩行淚,臉上卻是笑著的。

彭敬業已經放下了酒盅,沉默地聽著他漫天的醉話,眼眸中明明滅滅。

直到夜深了,他伺候著老爺子洗臉洗腳,把人安生地送上床蓋好被子。

然後在堂屋門口對著月亮站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麼,最後嘆了口氣。

西廂的燈光還亮著,正等著他回去。

彭敬業抹了把臉,稍稍地推門進去,盡量不發出響動,以免驚醒裡屋睡著的人。

外廳的煤爐子正熊熊燒著,上面溫著一壺熱水,嫋嫋地冒著熱氣。

他在爐子旁邊烤了片刻,等到身上的寒氣除去了,倒了點熱水洗漱,又輕手輕腳地換上厚睡衣,才敢進裡屋爬自家媳婦的被窩。

被子裡暖烘烘的讓人渾身舒緩,心中冒著熱流。

彭敬業舒了口氣,皺起的眉頭禁不住平展開,只覺得大冬天的老婆孩子熱炕頭,什麼煩惱都沒了。

想那麼多幹嘛,懷裡的人才是他當前應該珍惜的幸福所在。

想通了某些事後,彭敬業在黑暗中勾唇笑了下,伸手把未來的幸福抱緊,死都不放手的架勢。

江秋月悶悶地醒過來,推了他一把,嫌棄道,“你想憋死我呀,抱這麼緊幹嘛?”

害得她正做美夢呢,一下子醒過來了,不開心。

她夢到一個白白胖胖的福娃娃,蹦跳著跑過來,正朝她笑呢。

結果四周空間忽然變小,福娃娃一下子就被兩個小娃娃拉著後腿拖走了……

彭敬業見她醒了,不再僵著身子不敢動,翻了翻身,把人又抱在了懷裡不放手。

“除夕夜說什麼死不死的,咱們都得越活越好。”彭敬業虎著臉批評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