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當初春種時候那次,高雲梅跟我動不動就嗆聲看我不順眼也是你的原因嘍?”

林文清訕訕地點頭承認。

江秋月涼涼地看著他,說他做的忒不地道都不跟她提一下,專心哄美人。

她招誰惹誰了?

林文清嘻嘻哈哈含糊著混過去。

能說啥?當初當做是情趣,如今不在意了再回想起來才知道他有多蠢?

江秋月讓林文清去跟高雲梅說清楚,是分是合做個了斷,別牽連到其他人。

林文清面上保證,心裡十分苦逼。

那女人裝傻似的聽不懂人話,他要怎麼叫醒一個寧願裝睡的人?

除草將近尾聲時,林文清還沒成功甩掉高雲梅的糾纏,後者和柳和平兩家之間更是糾葛不斷,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

兩家子的破事兒早成了村民們茶餘飯後口中八卦的笑料。

以前是老高家打著站穩腳跟的主意想巴結上村支書家做兒女親家,現在是家裡沒啥勞力沒進項的王大妮一家想巴住富裕的老高家不放當長期飯票。

前前後後兩家的嘴臉一個樣,老大別笑老二。

再次到村廣場開會的時候,柳建國宣佈說青山大隊除草任務圓滿完成,接下來就要施肥了。

臺下應景地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高臺上擺上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柳建國站起身慷慨激昂地動員大家努力做好施肥工作,為大隊做建設。

政委端著搪瓷缸子坐在另一把交椅上笑眯眯地放手讓他管,從不輕易插話攬權,村民們之前的擔心竟是多餘。

江秋月在下方聽的隨意,已經當上臨河村婦女主任的柳蘭花親自過來給她送包裹。

“小江同志,你家這個月的東西寄到了。”柳蘭花將重量不輕的包袱交給江秋月抱著,打量了一下笑著說道。

江秋月趕忙站起來道謝,“麻煩你了,不用親自送來的,你讓人來說一聲我去你家領就行啦。”

江家隔三差五寄東西,平均到每月一次了,每趟基本都是柳蘭花送來。

怎麼說人家如今都當上了婦女幹部,不能總麻煩她不是。

“那有啥,你可別跟他們一樣看俺當了個小幹部就跟俺生分了啊,要那樣俺可跟你急。”柳蘭花大氣一擺手,話說的漂亮。

自從當了幹部,她在家裡和外面比以前腰板兒硬實多了,說話都比以往爽朗大氣起來。

江秋月跟她閑聊了幾句,打聽到施肥期間知青們大致的工作。

柳蘭花如今忙的分身乏術,剛站一會兒辦事的村民就找過來了,柳蘭花笑罵一聲跟江秋月說有事就到家裡找她,跟著對方走了。

江秋月看了一眼她意氣風發的背影,感覺跟之前那個精明計較的柳蘭花相比變化了很多。

更有朝氣,更有活力了。

江秋月暗自點點頭,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的事業,自己有本事立起來才能硬氣。

感嘆了一番,江秋月發現動員會已經快到尾聲。

村民們擠上臺去跟柳建國溝通分工的事情,除了她剛才跟柳蘭花說話沒人敢不長眼的打擾,其他知青都被擠到另一邊去了。

江秋月舉目四顧,劉愛英在那邊見她說完話了就拼命招手喊她給她示意方向。

江秋月朝他們哎了聲,轉身卻撞到了一個人,腳下不穩差點面對面碰到頭。

對方貿貿然將手搭上她的腰,讓江秋月心中立時升起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