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敬業雖然及時被拉住了手沒摸到,手上也沾到了血,他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江秋月以為他傷口疼,心中冒出一股沖動,想幫他減輕痛苦,管他什麼暴不暴露的!

正當她要從空間找出消毒水和紗布的時候,頭頂的洞口傳來隱約的呼喊聲。

彭敬業立即抬頭看,而後拎起一根燒的正旺的樹枝往中間去,讓江秋月先等在原地別亂走動。

江秋月雙眼複雜地看著那一抹堅毅的背影,那股子為償還對方救命之恩而在所不惜的沖動又慢慢回落。

上方傳來的聲音不僅帶來了希望,同時也讓江秋月的理智回歸。

既然已經有人來救,她就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吧。

彭敬業在距離洞口最近的正下方,隱約聽到上方有人在喊他,聽聲音是他手下的兵,他們當時看到他掉下來,肯定會想辦法救人。

他大聲應了幾下,上面的人激動了片刻,讓他們在下面注意安全,很快會救他們出去的。

原來是圍在洞口焦急等待救援工具計程車兵們耐不住了,一個個扯著喉嚨朝下喊,只希望班長掉下去後還保持著清醒,好回他們一聲。

果然班長就是鐵打的漢子一流的兵,沒被一個小小的天坑難倒,他們剛喊了幾下就有回應了,說明人沒事。

彭敬業從來沒覺得一個天坑能難倒他,先不說上面本來就有他的兵接應救援,再不濟他自己都能想法子爬上去。

只是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帶著水靈靈的小江知青,肯定不能讓她學他攀爬著受罪,還是等著人來救吧。

出去是早晚的事,晚一點還能單獨跟人多處一會兒……

彭敬業心上一蕩,感覺連洞裡的腥臭氣味都不難聞了。

江秋月看見他走回來,神情都輕松很多,估計是能被救出去了。

她看了看他的臉傷,血跡沒有擴大,說明血已經不流了,確實只是破了點皮,這才放心。

彭敬業走回來時,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他自己身上流的血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而那條蟒蛇死的悄無聲息,根本沒流血。

所以,這血腥氣哪來的?

彭敬業神情一肅,讓江秋月把蟒蛇身下的樹枝拾撿過來加柴,其實是轉移她的注意力,且先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兇猛的野獸憑借氣息都有自己的地盤劃定,大蟒蛇剛死不久,氣味還未消散,待在它的蛇屍旁邊至少沒有野獸敢輕易攻擊。

安頓好了江秋月,彭敬業放下心來,大手下意識伸向腰間拿出左輪手槍,卻瞬間反應過來裡面子彈早已用完了。

而那把平時貼身的匕首,當時插在了野豬眼睛上。

彭敬業突然想到,他們落下的時候似乎有東西跟著他們一起掉下來了。

再聯系如今濃重的血腥氣,彭敬業心中一定,大致有了猜測。

他看了眼那邊老老實實撿樹枝加火堆的人,腳步堅定的順著血腥氣找過去。

氣味越來越強烈,最後在一塊大石頭上找到被砸的腦袋開花的大野豬。

豬頭摔的稀巴爛,脖子大動脈那裡斷裂,涓涓不停地往外噴著血。

期間手上簡單的火把快要滅了,彭敬業隨手找出一根棍子,在野豬碎腦袋那裡攪了攪,隨後點燃上,新火把燒的比之前的旺盛。

大野豬死的不能再死,那把匕首落在石頭上,沾滿了猩紅的血跡。

彭敬業拾起在野豬毛上擦幹淨,從斷裂的脖頸處一刀劃下,狠狠使力才將將劃開厚厚的野豬皮。

他從中割下最嫩的一塊肉,弄幹淨染血的手,把肉提了回去。

江秋月已經用找到的粗樹根搭起簡易的篝火堆,把蛇屍周圍他們這一側的柴火全撿回來了。

彭敬業回來將肉遞給她,跟她說了野豬同時掉下摔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