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奸佞(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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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往事,楚鈞良也深感懷念。
“那他怎麼會知道?”明珠指著淩宗訓,更覺摸不著頭腦。
楚鈞良笑而不語,徑自推開大門,走入內宅。明珠二人只得跟上。
淩宗訓發現,這所宅子外表看上去像是荒蕪許久的樣子,但是內裡居然有人居住。許多西軍精壯計程車兵全副武裝,站崗放哨,這宅子竟是外松內緊,想必裡面暫住之人定是個大人物。
幾人步入垂花門,穿過長廊,在正房前站定。楚鈞良朝守在門外計程車兵吩咐了幾句,士兵便進了屋,片刻便又出來,朝楚鈞良點了點頭。
楚鈞良會意,看著淩宗訓,“進去吧。”
“我自己?”
“對。”楚鈞良笑著拉起明珠,退到了一旁的耳房內。
淩宗訓推開門,只見屋內一共兩人。居中而坐的老者居然是當今皇上!他身穿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氣度卻是雍容不凡。桌前站立的年輕男子,竟是他連日來擔心不已的五皇子賀延修!
“你小子,沒事裝什麼神,弄什麼鬼!”淩宗訓太過激動,一時竟忘了參拜皇帝。多日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長舒一口氣,彷彿自己劫後餘生一般。
“回來得正好,朕總算把你盼回來了。”皇帝站起來,見到淩宗訓也是激動非常。
淩宗訓這才想起皇上,立即跪下磕頭。皇帝親手扶他起來。
“朕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情想問,朕這就跟你細說。延修,你先出去,陪陪你母妃,朕待會兒叫你。”
“是,父皇。”
賀延修恭敬離開,臨走前不忘朝淩宗訓扮個鬼臉,顯然,他也很高興能再見老朋友。
“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屋內只剩兩人,淩宗訓迫不及待地問。
“賀延德那個畜生,簡直禽獸不如。”皇上大怒,一時激動,猛烈咳嗽起來。
“皇上保重龍體,慢慢說。”淩宗訓倒了杯水,遞給皇帝。
皇帝潤了潤喉,繼續道:“壽宴上刺客行刺,朕與太後雙雙受傷,太後傷重不治,竟是從此一瞑不視了。”
想到老母親壽辰變祭日,皇帝不禁老淚縱橫。
“皇上,壽宴是吳國公策劃的,他是衛國派入我國的細作,這麼多年,任務就是擾亂我國。他幫助太子奪位,也是看準了太子能力平庸,不想讓我國國力強盛起來。”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壽宴之後,他潛逃到了衛國,臣已經把他押回來了,稍後可以審問他。”
“好,好!太後的大仇終於有著落了。”皇帝深感欣慰,又道:“賀延德這個逆子,把罪名栽贓到延修頭上,害他下獄。本來朕的傷勢並不嚴重,可賀延德竄通禦醫,以醫治為由,在藥方裡暗動手腳,導致朕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便趁機軟禁了朕。他位居東宮多年,在左常的打理下,勢力慢慢滲透。加上朕一天比一天病弱,臣子都以為朕即將賓天,對賀延德更是視若君王,不敢稍加違逆。好在延修機靈,他認識獄中小卒,暗中合謀詐死,又易容潛入宮中,將朕和鄭貴妃偷出皇宮。”
“原來是詐死。”
“宮中禁衛、京中戍衛都已被賀延德掌控,朕雖是真命天子,然而手中無兵,號令不行,又有什麼辦法呢?朕想來想去,惟有西軍是最忠於朕的。可你失蹤不見,朕只好去清江郡秘密找來楚鈞良,他畢竟是西軍元老,威信猶在,老部下都很服他。朕希望他能出來主持西軍,帶兵進京,活捉賀延德這個逆子!”皇帝越說越激動。
“原來如此。”淩宗訓總算解了疑團。
“幸好朕當年沒有聽左常的話,對楚鈞良下手。四王已去其三,惟有楚鈞良碩果僅存。他真是我鄴國的忠臣,國之柱石啊!”皇帝不無感慨地道。
“確是如此。”
“你回來就好,你本就是西軍最高統領,素來功勳卓著,發號施令名正言順。朕惟一所慮的,就是西軍乃是邊境的定海神針,倘若西軍移調,邊境空虛,衛國趁機來犯,百姓豈不危險?”
“皇上放心,衛國絕不會來犯。衛君新喪,太子剛剛繼位。這位太子臣也是認得的,跟臣和明珠交情很深,年紀輕輕,卻很有心懷天下的仁慈。臣敢保,只要他在位,就絕不會攻打我國,兩國可以保證幾十年的和平。”淩宗訓道。
“此言當真?”皇帝喜出望外。
“千真萬確,臣剛從衛國回來,對衛國內情瞭如指掌。掌權的慕容氏已經除掉了,皇上大可放心。”
“好,真是太好了!看來上天都在幫著朕!”皇帝龍顏大悅,“你即刻號令西軍,整裝進京,替朕鏟除奸佞。”
“是,臣領命。”淩宗訓跪下。
皇帝親手扶起他,愛惜地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千萬不能受傷。”
淩宗訓抬頭,見皇帝眼中閃過深沉的關愛。心中一動,想到玉佩一事。
“皇上……”
“先不忙說別的。”皇帝沉思片刻,緩緩地道:“朕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不能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