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沒?”他單手撐牆,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瘋了?想一個流氓。”明珠低著頭,劉海擋住了視線。

“可是流氓想你了。整整十三天零六個時辰三刻鐘,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他得了一種病,名叫‘想你’。”他輕輕抬起她的下頷,讓她再也無法避開自己的目光。

明珠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他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哪怕只有那麼一次半次。”他的聲音隱藏著令明珠不敢仔細分辨的感情。

“抱歉,讓你失望了,半次都沒有。”明珠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點。

“你在說謊。”淩宗訓笑道,“明珠,你不擅長說謊。”

“實話。”明珠淡淡地道。

“好吧。”淩宗訓嘆息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寵溺地笑道,“你的口是心非也真是越來越像我了,這算不算夫妻相?”

“去你的夫妻相!”明珠臉頰通紅。

淩宗訓嘿嘿一笑,看到她臉紅,竟然莫名地想去親親她的臉頰。他費了很大勁,好不容易才剋制住這種沖動。他怕自己太唐突,嚇壞了她。

“你最近都忙什麼去了?”明珠終於想到了轉移話題這招。

“很多事情。延修已經給皇上寫了密信,報告這裡的情況,順便說了徐子清對你不軌的事情。皇上很生氣,刑部也施加了壓力,這案子明天就要審理了。徐子清杖責流放,徐長澤過不多久就要免官,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我就是想來通知你,明天得去衙門走個過場,畢竟你是本案受害人。不過你放心,審理過程對外是保密的。”淩宗訓道。

“好,我去就是。”明珠點頭。

“那我來接你。”

“不用,你離衙門住得近,直接過去就行,不用繞遠來接我。”

“你是不是太殘忍了?我只是想多一點見你的機會。”淩宗訓有些失落。

“切,為你打算,你還嫌這嫌那的。隨便你好了。”明珠瞪了他一眼。

“我幫你解決了這個大麻煩,你要怎麼感謝我?”淩宗訓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痞笑。

“滾,不打你就不錯了,還想感謝?一天到晚除了騙我,什麼也不會。”明珠每每想起他假裝暈倒,假裝溺水,遊戲耍賴,偷親自己等事情,心裡就憋著一股氣。

“你不謝我,我就不走。你自己看著辦。”說著,淩宗訓往她跟前湊了湊。兩人原本就離得很近,這下更是親密無間,他整個人都幾乎壓在了明珠身上。

明珠的心跳再次快了起來。

“我送你一個九連環,就當謝禮了。”明珠屏住呼吸,似乎惟有如此才能徹底阻隔他身上的男子氣息,以免自己的心陷入更深的迷離。

“我不要,我要你親親我。”淩宗訓湊過來,將右臉貼在她面前。

“滾。”

“那我親親你,好不好?”

“有多遠滾多遠!”

“明珠,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淩宗訓笑了笑,眼中卻有一絲落寞,“我可是藉著跟延修查案的機會,才能跑來這麼遠。若在平時,我得守在邊關,防範敵人。這次案子一了,我就要回去了,沒有聖旨,不能隨便離開大軍。明珠,你若願意的話,我派人來提親好嗎?我會對你好,這輩子只有你一個,我們一起白頭偕老。”

他拉起明珠的手,語速極是緩慢,似乎每一個字都是再三斟酌後,才說出口。

明珠突然覺得心跳漏掉了半拍。她看著他的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願意嗎?”

“我……我不知道。”明珠心亂如麻。

淩宗訓有些失望,許久,長嘆一聲,淡淡地道:“沒關系,是我還不夠好,你才會說不知道。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要拒絕我的好。”

“嗯。”明珠點了點頭。

淩宗訓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輕輕貼上她的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明珠好似木頭人一樣,動都不會動了,只是木然地站在那裡,任由溫軟的唇印在自己的額上,留下一個滾燙的印跡。那人眼中的深情,是她不忍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