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女人和喬晚看上去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偏向於柔婉。

這模樣,可不就是喬晚那已經在空難中死去的母親易桐嗎?

易桐本來剛準備走開,過會兒再來敲門的,畢竟自家丫頭這賴床的性子她早就習慣了。

誰知道,還沒邁出腳步,面前的門就已經開了,她家小姑娘一頭砸進了她的懷裡,讓她險些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

“晚晚,你這是怎麼了?”易桐摸了摸她的頭,“是不是做噩夢了?乖,沒事,媽媽在這兒。”

這懷抱太過真實,暖暖的,香香的,和她記憶中的母親一模一樣。喬晚從上一世就憋在心口的委屈,突然就這麼爆發了出來。

等到好不容易停住了淚水,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臉:“我……我就是夢到你和爸爸不要我和……了。”

本來還想說弟弟的,喬晚又突然記起,現在這個家裡她是獨生女。

她有些遺憾。

如果喬熙也在就好了,他們一家就算是團圓了。哪怕這只是一個夢,她也甘願留下。

但正是因為喬熙不在,才提醒著喬晚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不可能因為眷戀母親的懷抱,就把喬熙一個人留下。

完成任務才是主要目標。

喬晚心裡想著,眼睛卻還戀戀不捨地看著易桐。

“你呀,還不趕緊去洗漱了過來吃飯,”易桐點了點她的額頭,“還有,把你臉上這些東西都洗乾淨,睡覺都不卸妝,這對面板不好知道嗎?”

易桐對著女兒也是無奈。

她和丈夫都不是這種性格,沒想到生了一個女兒卻是個闖禍王,喜歡的這些衣服風格讓他們哭笑不得,勸了好幾次,乾脆由她去了。

年輕人嘛,總有幾分逆反心理,越是勸說越是要反著來。倒不如讓她自己去闖闖,以後就知道現在有多幼稚了。

當然,一些原則上的事情夫妻倆還是會暗中把控著的,免得女兒走錯了路。

喬晚耐心地聽著母親的勸說,就像是重新得到了失去的寶物。

等到一家三口坐在餐廳裡用早餐的時候,喬文立才驚訝地看了看自家閨女:“喲,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終於捨得把你那些黑黢黢的東西放下了?”

在喬文立眼中,那些哥特式的妝容就是一團黑色的東西,畫在臉上和熊貓沒什麼兩樣。

喬文立的話剛一開口,易桐就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打擊女兒的積極性。事實上,她也很驚訝今天喬晚的變化。

喬晚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壓箱底的白色t恤,上面除了幾個字母別無他物,下面也是簡單的牛仔褲搭配小白鞋,很純粹的學生打扮。那張臉上已經洗得乾乾淨淨,露出了少女嬌嫩的面容,連耳朵上的耳釘都已經取下了。

額前一次性的挑染被她洗了個乾淨,剛剛洗過又用吹風吹乾了的短髮看上去還有些柔軟,讓這小姑娘看著就跟一隻漂亮的小貓咪似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