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暄楊不願意多說,莊豫也識趣地沒有多問,互道了晚安,他們默契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和秦暄楊的關系,一直是莊豫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一點。

說是普通朋友,但似乎又比普通朋友更親密。說是戀人,但雙方都不是以認真的態度在交往,只當作是一個過家家的遊戲。

這種模稜兩可的關系,他一直都不太願意認真去思考。

在三個月不長不短的交往中,秦暄楊雖然一直強調他們只是各取所需為了各自的利益才走到一起,然而在實際的交往過程中,他又覺得對方似乎並不僅僅只是抱著“打發時間”的想法跟自己在一起的。畢竟,秦暄楊對於他的所有問題和求助,一直都給予最真誠的幫助。

這讓他不止一次開始反思這個遊戲的合理性。

他開始擔心自己會認真。

不行不行,認真就輸了。

十月中旬的一天中午,莊豫突然接到秦暄楊的電話,說他回來了,正在他宿舍樓下。

他趿著拖鞋嗒嗒嗒地下樓,看到秦暄楊在宿舍樓下的梧桐樹站著。

白衫的俊郎男子,細碎落下的陽光,夏天的輕風,這些事物結合在一起時,畫面就不是養眼這麼簡單了。

“捨得回來啦。”他看似輕松地朝秦暄楊打招呼。

秦暄楊轉過頭看著他笑了笑,伸出大長手頗親密地揉了揉他的頭發:“難得天氣這麼好,出去約會吧。”

他看了一眼過份晴朗的天空:“這麼熱的天氣在外面走不怕中暑?”

“那就去看電影?最近有幾部電影挺好的,你應該喜歡。”

莊豫仍舊興致不高,但看在秦暄楊的份上,點了點頭。

其實那天莊豫早該看出徵兆的。

看電影的時候,他感覺得到秦暄楊有好幾次都湊近了他耳邊,想跟他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放棄了,變成了毫無意義的對話。

“我口渴了,男神給口水喝吧。”

莊豫嫌棄地把自己的可樂遞過去。

“爆米花呢,男神你把爆米花藏哪去了?”

莊豫嫌棄地把自己的爆米花遞給他。

一場電影看下來,莊豫根本沒記住劇情講的是什麼,卻對秦暄楊三番五次不厭其煩地打斷他觀影的行徑印象深刻。

電影看完已經是傍晚,秦暄楊說要請吃飯,他便懶懶地跟在後頭。黃昏明亮而溫柔的光線中,他看著走在側前方的這個男子削瘦的側臉,突然察覺到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

“你是不是瘦了?”他問。

秦暄楊笑了一下:“回家這段時間生了場小病。”

莊豫無意識地掐了掐他的手臂:“到底是什麼病,減肥效果這麼明顯。”

他笑得有些勉強:“發燒啊感冒什麼的。對了,你想吃什麼?”

莊豫很快就話題帶著走了:“隨便吧,粵菜?你家在廣東那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