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百姓更傾向於後一種說法,畢竟董太傅愛女之名廣流在外,不大可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女兒送進深宮。

牢役想及此,對容璃的崇拜敬仰更深了一分。

“牢飯很豐富?”男子丹鳳眼斜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牢役先是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容丞相的意思是牢飯太好,這些人居然還有打架的力氣。

這可真是冤枉他了,牢役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豐富,一點都不豐富,牢飯哪有好的?都是些餿飯餿菜,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杜大人哪吃得下這些,昨個兒端進去的飯菜都基本沒動過。”

“是嗎?”容璃冷笑一聲,從陰影中走出。

撕扯成一團的杜大人和杜夫人並未發現牢房外多出了一個人,杜大人臉色鐵青,他的鬍鬚已經被杜夫人拔掉了一撮,臉上也多了好幾道劃痕。

杜夫人也沒好到哪兒去,身上被杜大人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好你個杜旭年,我辛辛苦苦為你操持了這麼多年的家,給你養大了兩個兒子,你心裡還有那個賤人!你這個不要臉的……”杜夫人邊打邊罵。

“妒婦,你鬆手!”杜旭年頭皮發麻,頭髮被杜夫人狠狠揪扯著,嘴裡發出陣陣抽氣聲。

他怎麼就娶了這樣一個女人?

真以為他不知道她揹著他私底下將他的小妾都挨個送去了避子湯?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她不阻礙到他的仕途,她隨著她在後宅作威作福。

靈珊是他唯一心動過的女人,但為了鞏固權勢,爬上戶部尚書這個位子,他也可以忍痛將靈珊送給容國榮那個老匹夫。

杜旭年現在有些懊悔,靈珊的兒子現在成了一人之下的丞相,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不學無術,一個病痛纏身,若是當年他沒將靈珊送人,他和靈珊的兒子會不會也像容璃一樣優秀?

“杜旭年,你是覺得那個賤人哪裡都比我好是不是?比我漂亮,比我溫柔,比我知書達理……”,杜夫人面容扭曲,手上的勁兒越發大,疼得杜旭年嗷嗷叫。

“瘋了,瘋了!”杜旭年氣急敗壞的衝杜幽停吼道,“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你娘拉開!”

杜幽停被杜旭年的吼聲震回神,連忙上前拉住杜夫人,“娘,別打了,娘……”

家中遭遇的變故本就讓杜幽停有些承受不了,現在看見昔日恩愛的爹孃居然露出這麼醜陋不堪的一幕,杜幽停心中五味陳雜。

“爹,娘,你們到底怎麼了?靈珊又是誰?”杜幽停看著孃親不管不顧瘋狂的樣子,感覺自己也要瘋掉了。

“啪啪啪——”

牢房外響起了一串掌聲,男子邪氣悠然的聲音緩緩響起,“真是一出好戲,杜大人杜夫人身陷囹圄還不忘苦中作樂,著實讓本官佩服。”

語氣諷刺,杜旭年卻猛地抬起頭,眸中迸出異光。

他推開愣神中的杜夫人,急急扒到牢柱前,威嚴的臉擠出一抹柔和,“璃兒,你放我出去,你是靈珊的孩子,靈珊肯定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了對不對?我和你娘是真心相愛的,是我無能,護不住你的孃親,讓容國榮那個老匹夫將你孃親奪了去,這些年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