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九還是離開了,而洛枝和上官撫琴平靜的生活因為童九的突然出現,似乎有了某些改變。

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朝夕相處,上官撫琴不讓洛枝下廚,凡事親力親為,將她寵成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但是每次上官撫琴去哪裡,都會帶著洛枝,恨不得把她綁在腰封上,不錯過一秒與她相處的時間。

洛枝順著他,也可以說是順著自己的內心。

床墊下的桃花瓣從十位數減少到了個位數,她的心情也一日比一日緊張。

這些日子就像是偷來的,可偷來的東西,遲早還是要還回去,她也遲早要離開,揹負她的責任。

洛枝不是沒想過跟上官撫琴坦白一切,可跟上官撫琴度過了這些天閒雲野鶴的日子,她不忍讓阿琴也陪著她身陷淤泥。

她默默地告訴自己,即便種下了蠱母,她也有希望找到龍蓮草解除蠱母之毒活下去,只要這個大陸曾經有龍出現過,那麼就還不算絕望。

等一切事態平息,她會回來,會陪著阿琴過一輩子這樣幸福的生活。

“蔥蔥”,上官撫琴不知喚了幾聲,坐在廚房門口發呆的洛枝終於茫然回頭,琉璃眸看見男子手中端著的薑糖水,心底的某一塊頓時像是蜜糖融化,甜的發膩。

上官撫琴將薑湯遞給她,柔聲道:“慢點喝,還很燙。”

洛枝露出一個小酒窩,點了點頭將薑湯接過,捧在手心吹了吹,薑湯冒著的騰騰熱氣讓少女的臉蒙上一層薄霧,朦朧美好。

她來葵水的時候不會痛的打滾,但也是不舒服的,有時來葵水的前幾天還會腰痠背痛,以前的她要麼是咬牙忍著,要麼就是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來不及顧及這些,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人這麼呵護她。

“阿琴,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不疼了,明天不用給我煮薑湯了。”洛枝撇撇嘴,上官撫琴的廚藝就算再好,薑湯也不可能煮出排骨湯的滋味,她連喝了三天,前兩天還是一日三頓,她覺得自己的臉色跟薑湯的顏色有的一拼。

上官撫琴蹲下身,修長的手在她肚子上揉了兩下:“真的不痛了?”

洛枝搖搖頭,臉有些紅,前日晚上她突然來了葵水,大半夜被難受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坐著一會兒蹲著一會兒躺著,她想去茅房,卻不能露出已經將陣法熟記於心的跡象,只能苦苦忍著,不發出聲音。

沒想到她這麼細微的動靜,還是被上官撫琴聽到了,他問:“怎麼了?蔥蔥,睡不著嗎?”

洛枝臉紅的幾欲滴血,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葵水來了,支支吾吾了半天。

最後上官撫琴燃了燈,燭火亮的瞬間,上官撫琴看到被褥上的一灘血跡頓時緊皺眉頭,匆忙的上前就要掀開洛枝衣裙看她哪裡受傷了。

洛枝羞憤欲死,跟這個傻木頭解釋了半天,上官撫琴終於明白了女子每月會來葵水,那一夜兩人都沒睡好覺,洛枝換了乾淨的衣裙,又簡單的做了個代替現代衛生巾的棉布解決尷尬,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上官撫琴,結果一大清早的早膳就堆滿了各種補血的粥,還被男人強迫這喂下各種薑湯。

“不疼了”,洛枝抓住男子指節分明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上官撫琴目光仍有擔憂,看著洛枝將薑糖水喝完才算稍微放心。

“阿琴,我想喝魚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