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漾起一抹笑意,在見到廊柱旁的黑衣男子後,洛枝眼神一縮,身子打了個顫,嚴肅的看向小少年,“怎麼會是你們兩人來?”

她讓行叔傳訊息回葫蘆谷,解決她容貌暴露的事情,谷中大可派其他人前來為她易容,為何……偏偏是他?

洛枝沒有去看黑衣男子,也不敢看,只要多看一眼,她心底的洞便擴張一分,罪孽也更深重一分。

“谷中他的易容技術最好,他是你的影衛,不是谷裡的菟絲花!”齊雁北語調孤冷,將洛枝瞬間慘白的臉色盡收眼底。

“撲通——”

黑衣男子單膝跪地,鏗鏘有力道:“小少主說得對,影竹不是菟絲花,不該被庇護在谷裡,影竹是少主的影衛,向陽而生,為主而活。”

“影竹是少主的劍,亦是少主的影,沒有影子和主人是分開的,影竹請求少主,不要讓影竹在谷裡腐朽死去,讓影竹,留在少主身邊。”

洛枝咬唇,臉色和唇色一樣,罕見的白,烽火從未見過洛枝這般,哪怕是面對重花陣,少女眼裡有決絕,但沒有這般灰敗和悲苦。

他不知道這個黑衣男子是誰?就算是洛洛的影衛,他也不允許有人跟他搶洛洛!

少頃,洛枝緩了神色,淡淡道:“進屋說。”

烽火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他和洛洛,從不過問對方的秘密,可是被洛洛摒除在外的感覺,真的很差,很不好……

房門被關上,烽火眼裡的光亮一點點熄滅,黑暗和暴戾席捲。

房間內,齊雁北高冷不減,開口便問:“你在外面養小白臉了?”

“啊?”洛枝懵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齊雁北說的是烽火,臉色一黑,“什麼小白臉?長得白的臉,不叫小白臉。”

“呵”,齊雁北斜睨洛枝一眼,“那是你姘頭?”

“說什麼呢?你這都跟誰學的?”洛枝被雷的外焦裡嫩,兩指伸出,便要去掐齊雁北嫩的能滴出水的臉,孰料身形一滯,不能動彈。

“呵”,齊雁北又是一聲輕哼:“果然沒武功了,你武功哪去了?”

洛枝憋紅一張俏臉,眼珠盯著齊雁北身上,仿若成了鬥雞眼:“小北北,你這是以下犯上!我是你可愛可親美麗大方的姐姐,你竟然點我定身穴!”

“你除了年紀大點,什麼都缺”,齊雁北高冷的理了理衣襟,嚴肅刻板的朝書案走去。

洛枝眼珠子隨著瓷娃娃少年的走動而走動,卻已經轉到了邊緣,又吃力又痠疼,索性看向屋內另一人,目露祈求。

影竹心一軟,剛踏出一步,齊雁北冷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若不想留在她身邊,就儘管解穴。”

影竹步子一頓,複雜的看向洛枝,眼神無疑在說,只要你答應我留下來,我就替你解穴……

“齊雁北!”洛枝怒喝一聲,瓷娃娃少年紋絲不動,絲毫不受其干擾。

洛枝癟了癟嘴,突然眼圈就紅了,淚眼汪汪的看向高冷少年,“好北北,好心肝兒,姐姐不掐你臉了,你放開姐姐,咱們談正事……”

齊雁北終於給了洛枝一個眼神,高冷帥氣:“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好”,洛枝一口應下,她現在沒武功,識時務者為俊傑。

齊雁北給影竹遞了個眼色,影竹會意,指尖一點,洛枝終於可以活動身體,卻仍是不敢去看影竹。

黑衣男子眼底劃過一絲落寞,眼角的桃花,似在落淚,無比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