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在生我氣?”少年抿著唇,神色陰鬱下來,有些慌張。

“哼”,洛枝重重哼了一聲!還用問嗎?她當然生氣了!還以為撿回了一隻衷心護主的小狼崽,結果是隻隨時可能噬主的狼王!

烽火無辜的眼似要哭出來,寡淡的唇緊抿成一條細線:“洛洛,你這幾天,明明沒有生氣,怎麼突然……突然”。

這都過了三天了,洛洛也沒追究他點她啞穴的事情,他神情緊繃了三天,吃了燒雞剛放鬆下來,怎麼就舊事重提了?

洛枝看著冷峻和柔弱一秒切換的少年,眼皮抖了抖,這小子內心住了只魔鬼吧?

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心軟,起身,寶藍色衣衫流瀉如月華,吃了三天的白菜燉粉條,鬱悶的不想教訓這個得寸進尺的小子,可現在,她可是打了雞血的人,精神抖擻。

自然要搞事!

“給你個機會,將功贖罪”,少女傲然獨立,小臉緊繃。

“好”,烽火回答果決,似乎無論少女提什麼要求,他都會誓死完成,不需要猶豫!

霧都街上——

東風隨春歸,發我枝上花,黃燦燦的迎春花迎風招搖,淡淡的香氣裹挾著春風,吹到鼻尖,沁香醉人。

洛枝和烽火足尖點在屋簷上,遙遙望著街上一身黑衣勁裝,頭戴斗笠,身材魁梧,辨不清男女的人,走進了一棟富麗堂皇的大樓,匾額上懸著四個鎏金大字——地下鬥場。

若不是一路跟著柳悵然,洛枝險些認不出此人是悵然。

大步流星,身材臃腫,外八字,洛枝嘴角抽搐,悵然真是將男子的習性摸得清晰透徹。

“烽火,跟上”,洛枝見人眨眼消失在了地下鬥場,眼神微凝。

悵然不是最討厭賭錢嗎?還曾苦口婆心勸她離容璃那樣的風流浪蕩子遠些,柳悵然提到容璃白日流連賭坊,夜裡花街柳巷時,臉上的鄙夷和厭惡沒有半分摻假。

她是真的很討厭賭坊和青樓這樣的場所!

既如此,為何要去地下鬥場?

心念急轉間,兩人已如同綻放的迎春花,輕盈落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地下鬥場,洛枝抬眼看了看四個鑲金刻銀,龍飛鳳舞的大字,確認自己沒走錯。

清秀的小廝笑容恭敬,卻不卑微,眼睛在洛枝和烽火兩人身上打了個轉,落到兩人腰間:“公子和姑娘是第一次來地下鬥場吧?需要小人為閣下介紹下鬥場玩法嗎?”

洛枝牽了牽唇,負手瀟灑而立,興致盎然:“好啊!”

“暮春”,清秀小廝衝洛枝兩人做了個請進的手勢,在路過一個娃娃臉少年時,輕喚了聲。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那個叫暮春的少年接替了清秀小廝方才站著的位置。

洛枝將一切看在眼裡,趣味更濃,這地下鬥場的東家是誰?連小廝都一個個貌比潘安,待客老道,恐怕來人只要在地下鬥場門口稍微駐足,便會被小廝拉進來。

清秀小廝臉上始終保持著熱忱的笑容,領著洛枝兩人穿過豪華大堂,轉過兩根刻著青龍白虎的石柱,前方突然出現一條長長的階梯,直插地下,深不見底。

洛枝歪頭朝下看了一眼,隱約能看見身處跳躍的火焰,笑道:“難怪叫地下鬥場,原來當真在地底下。”

“姑娘有所不知”,清秀小廝領著洛枝兩人邊下階梯邊道:“地下鬥場分四層,平民場僅是第一層,乃是江湖子弟和平民百姓搏鬥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