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倒也沒想那麼多,先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再把小白金送到隔壁小周家安頓好。

至於資料,他把資料夾仔仔細細藏在了行李箱最隱蔽的夾層裡,再把幾頁紙揣在自己白色運動外套的內兜裡。

現在就等著肖梟來了,他開啟電視,百無聊賴地看著一檔脫口秀節目,段子很是精湛,只是他現在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頭。

這幕場景似曾相識,和安達盧西亞的那一晚奇妙地重合起來。

等到肖梟來了,白深才徹底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肖梟說,“這個節目還行,要不看了再走?”

白深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算了吧……誒?”

他看向肖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說得對,我們今晚不能離開,應該坐在這裡看電視。”

肖梟想抽根煙,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就被這話給嚇到了:“沒事兒吧你。”

他抖了抖煙盒,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白深敷衍地點點頭,顯然並不是很關心他抽不抽煙。

“空城計,”白深說,“電視開著,客廳就會有閃動的光線,讓他們誤以為我們還在。”

“然後,”白深想得有點兒激動,打了個響指,“我們先避一會兒,等他們找上門來,一出請君入甕。”

肖梟點點頭,深表贊成:“真他媽是個好主意呢,到時候是不是還得敞著你家大門,等他們來砸你的冰箱電視微波爐,天花板卸成地磚堆高高,再等著好心鄰居報個案,最後榮登你們小區八榮八恥事跡榜啊?”

白深嘆了口氣:“算了,我就是說一說。”

他倆還是打算老老實實往外走,隨機應變。

“今天白天,我和路潯遇到五個搶深海資料的,”肖梟走進電梯按下一樓,“想吃點兒殘羹剩飯,被我倆給攔住了。”

“那現在你們身份就曝光了,”白深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一定會查清你們是什麼來路,然後試圖攻破深海的防護,最終目的還是拿情報。”

“哎,”肖梟感嘆了一聲,“就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聊天。你說路潯吧,也挺機靈,就有時候說得高階點他直接回一句聽不懂,也是傷腦子。”

白深笑了笑:“他在學中文,你知道嗎?”

“是嗎?”路潯有點驚訝,“他自從他媽媽入獄之後就不願學中文,開始那兩三年連說都不想說呢。”

白深也覺得很奇妙。

“不是說好什麼時候給你講講他以前的事情?”肖梟說,“這次就有時間,剛好就我們倆。”

“不了,”白深很快謝絕,“怕他揍我。”

路潯說了,以後想知道任何關於他的事情,不要找別人,親自去問他。

叮的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電梯門開啟了,曖昧不明的夜色中,依稀能看見幾個人影在不遠處晃動。

李恪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與外界聯系,除了有那麼一丁點想念白深和肖梟,倒也沒有什麼其它的特別的情緒。

他一直在處理整理需要的情報和資訊,外加一些解密的工作。

最近幾天,李恪一直盼著白深來交資料,沒想到先等來的卻是路潯。

他似乎很久之前見過路潯,不過路潯自己肯定是對他沒什麼印象。

“你好,我是李恪。”他向路潯伸出手。

“你好。”路潯握住他的手,擺出一張溫和的職業假笑臉。

李恪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他仔細回憶了一番,無果,想不起來。

他們兩個面面相覷,都沒什麼其它的話說,又都不是喜歡熱場子的人,場面真還一度十分尷尬。

“呃…我是枯葉蝶的路潯,我們隊長讓我來找深海交接的人,”路潯抽回了手,“是你吧?”

“是我,”李恪看著他,藏了好久的疑惑還是問了出來,“以前不都是肖梟嗎?”

“他有事情,這次是我。”路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