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警察也沒怎麼刁難人,問了幾個問題就算結束,這到讓夏智穎有些奇怪。

夏智穎:“既然這麼水,怎麼還把我們請到市局來?”

哪知身旁的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不是告訴過你,市局是比較安全的。”

這人怎麼迷上了揉她的腦袋啊。

夏智穎毫不留情地拍開他的大手,努了努嘴,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那現在怎麼要走了?”

陸佑年斜睨了她一眼。

女人巴掌大小的俏臉就那樣闖入了他的眼底,帶著些許赧然,撩地他心絃一動。

然而,他說出的話又是另一番光景:“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算了。”夏智穎回頭瞥了眼後面的幾個人,“我想過了,以你的身份,給劉警官打個招呼,我們也是隨時可以走的。”

陸佑年挑眉,一副“我不做大哥很多年”的欠抽表情:“我這麼有權?”

夏智穎:……

你有沒有權心裡沒逼數嗎?

夏智穎懶得和他拌嘴,轉頭看向後方:“話說,你們真打算老老實實回去啊?”

費採愣了一下:“不然呢?費家老頭子剛才打了電話過來,聽說我去了市局一趟,氣地差點和我斷絕父子關系。”

畢竟他這個父親是極其在乎面子的,如果不是他在國外開會估計會掄起一把大錘直接殺到市局給他致命一擊。

夏智穎直接略過費採的回答:“你的意見不算數,我主要是問neo與夏染。”

費採黑人問號臉:“憑什麼我的意見不算數?我不是人嗎!”

neo與夏染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我與染應該會去那裡。”

夏智穎皺眉:“秀麗花園嗎?”

“沒錯。”neo停下腳步,正午的陽光把他頎長的身影拉得很長,“無論怎樣,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夏智穎也駐足,看著他:“怎麼了斷?”

“和沈洛衡之間。”夏染上前一步,“實際上,她已經沒救了。因為我們內心在渴望救贖,但是她卻心甘情願地墮落。並且,她這次在容城捅下這麼大的婁子。”

夏智穎靜靜地聽著,每一寸目光都傾注於這個妹妹身上。

那張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臉,與她一樣微微上翹的眼角。

“如果收拾不了。”夏染輕輕地說,“那麼,先生一定會拋棄她。”

“拋棄?”

“對。拋棄,再優秀,也不過是一枚棋子。”夏染嘴角牽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最終沒有笑出來,“因為christ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如果棋子犯的錯無法彌補,那麼舍棄就行了。”

“在十年前……我也差點被舍棄。不過還好,是neo救了我。”夏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這也太他媽沒人性了!

夏智穎緊緊將手掌攥成拳頭。但是,卻又緩緩地鬆了開來。

她抬頭,只見方才還晴空萬裡的景象已變了個樣,有幾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雲團遮住了太陽,微弱的光線只能從縫隙中滲出來。

然後,她聽見了夏染淡淡的聲音。

“最無能為力的是,你明知道那是罪惡,卻拿那些人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只有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