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那妞還在睡嗎?”費採瞥了眼那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neo,“不用叫她?”

“不必。”neo正在研究耳麥的線路,只用餘光掃了眼費採,“她自己知道怎樣安排。”

“是嗎?”聽他這樣一說,費採便打消了叫夏染起床的念頭。

昨晚,她突然失去了聯系,neo與自己都以為她出事了。正當他倆全副武裝準備出去一探究竟時,那妞突然出現在了小區門口。

當時夜色濃得深沉,他們臨時租的這個小區也是上個世紀的産物,這便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大門口的路燈是一茍延殘喘的貨色。

夏染就站在那忽暗忽明的燈光下,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發什麼呆。

按neo的話來說,她當時那無精打採的樣子,活像鬼片裡新鮮出爐的女鬼。

他們也問過為何突然失去聯系這件事,但夏染回答得很簡單,用敷衍二字來描述也不為過。她就說了句“不小心與人撞了一下耳麥便掉了”。

對此,費採與neo都堅持著“誰信誰傻逼”的觀點,但他們也沒有繼續深究。畢竟依照夏染的性格,只要她不想講,就算你把她嚴刑拷打也無濟於事。

況且……他還打不過……

費採幽幽地嘆了口氣:“但是,neo,你們的目的也不是去見那個vivian吧。”

當然,得知前輩安然無事他確實挺開心,天知道他昨晚有幾次都想給前輩發資訊過去確認一波安危……

“嗯。”neo沒有抬頭,注意力仍然落在他面前的一堆小零件上,但這並不耽誤他一心二用,“但見那個女人也是我們任務之一。”

費採饒有興趣地挑眉,屁顛屁顛地從旁邊拖了一根板凳過來,又挨著neo坐了下來:“誒,neo,你看我都跟了你們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唄。你那什麼任務……能不能給我講講啊……”

他這話像是自帶暫停功能,成功中止了neo手中的精細活。

neo抬頭,優雅地取下了眼鏡。沒有了鏡片的遮擋,他眼中那片湛藍的領域更加純粹:“reason。”

“理由……”費採嘴角抽了抽,“我不是都說了嗎,我跟你們這麼久了……”

驀地,他話還沒說完便噤了聲,因為眼前這位俊美的混血兒露出了一抹寓意未明的笑容。

“因為跟我們這麼久了就得告訴你?”neo一向平靜無波的聲調帶了幾絲起伏,“這麼天真嗎?等級制度中,奴隸做了那麼久的勞役,主人就得傳授他致富的方法?”

費採額角掛滿了黑線:“這個比喻很不華麗,很不華麗……”

現在可是宣傳人人平等的民主社會好不,什麼奴隸地主的,一聽就要被拉出去搞批鬥。

“行吧。”neo側眸,找了一個能完美釋放荷爾蒙的角度凝視費採,“你吻我我就告訴你。”

費採一頓,霎時覺得一股惡寒自腳底侵襲了四肢百骸。

直男費採忍受不了這樣肆無忌憚的撩撥,只得抗議般地一踢凳子,整個人騰地一下站起了身:“老子不想知道了!”

neo盯著他氣急敗壞的背影,緩緩垂下了眼簾,將眼底醞釀已久的情緒盡數灑至地面。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