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楊很快就被皇帝從待客廳中帶了出來, 然後就被人領著出了大廳, 來到了皇宮的大路上,在這裡他看見了弗蘭西斯和圖爾斯大將。

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顯然已經對舒楊和皇帝在密室中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弗蘭西斯甚至覺得, 正是因為皇帝猜到了他們會用監聽器,才故意說出了一些話。不只是要舒楊知道, 更是藉著舒楊來敲打他和父親。

皇宮的綠化做得十分優美, 在這條路上感受著徐徐吹來的清風,靜謐的環境卻不能讓現在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放鬆。

“回去說。”圖爾斯大將環顧四周,將手邊的一根細細的枝條給折了下來。

“嗯。”舒顏點點頭,跟上父子兩人的步伐, 大步朝著皇宮的出口走去。

在他們的身後, 遠遠的高高的閣樓之上, 皇帝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現在皇室的力量式微, 各大家族勢力迅速膨脹,如果這次再不能靠著這個舒楊收斂一下第一軍團和圖爾斯家族的氣焰, 只怕再往後,這帝國首都星中,公民只認第一軍團和圖爾斯家族的族徽, 而不知道有皇室。

不過這一步也是險棋, 若是真的惹怒了圖爾斯家,恐怕皇室更是討不了好果子吃。

現在只盼望著,第一軍團還忌憚皇室和第二軍團以及幾個家族的結盟而不會輕舉妄動, 又或者說,他是在賭舒楊對於弗蘭西斯乃至整個圖爾斯家族的分量。

如果換一個家族,他絕對不會傻到這麼去做。但是圖爾斯家族不同,而恰好,他又知道他們那傻得可以的家訓。

三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裡,皇帝伸手闔上窗戶,看著窗上的花紋輕聲說道,“麗茲,希望你的孩子不要讓我們失望。”

舒楊本來還比較擔心他突變的身份,畢竟這個身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弗蘭西斯他們的立場都是敵對的。

但是看到圖爾斯大將和弗蘭西斯對他仍舊和以前別無兩樣,他就莫名放心了。

已經相處了這麼久,他和弗蘭西斯都已經足夠瞭解彼此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說起來他這麼懷疑弗蘭西斯,還是不信任弗蘭西斯的表現,這件事情不能讓弗蘭西斯知道。

舒楊的內心活動很豐富,而他一貫在弗蘭西斯面前學不會偽裝,是以,他心裡在想什麼,弗蘭西斯幾乎是看著他的臉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別多想。”弗蘭西斯拉著舒楊的手,將人半攬在自己懷裡。

飛行器速度飛快又平穩,和在平地上沒什麼區別,舒楊就著弗蘭西斯的力道,在他的腿上虛虛坐著,又被弗蘭西斯一把按實了。

感受著身下傳來的肌肉的觸感,舒楊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了許多,他剛剛將手臂環上弗蘭西斯的脖子,就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咳嗽。

他恍然想起,自己的岳父大人還在這個飛行器上!

將手迅速從弗蘭西斯的脖子上抽下來,屁股也離開弗蘭西斯的大腿,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在弗蘭西斯旁邊的座位上坐好。

圖爾斯大將也沒有在乎剛才兩人的互動,只挑著眉問道,“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雖說問的是舒楊和弗蘭西斯兩個人,不過舒楊不覺得自己有回答這個問題的能力,幹脆就直接將目光放在了弗蘭西斯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弗蘭西斯被舒楊盯的有點熱,他隨手扯了扯軍裝上的風紀扣,然後又仔細扣好,“這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怎麼說?”圖爾斯大將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他眯著眼睛看著弗蘭西斯,至於舒楊,早就被他無視了。

“皇室現在的兵力,就連第二軍團都難以吃下,更別說打第一軍團的主意。”說到這裡,弗蘭西斯嗤笑一聲,好像在嘲諷皇帝的不自量力,“所以,他是想用舒楊來牽制我們,心裡還不樂意舒楊分走一個皇室子弟的名額。”

畢竟只要是皇室的適齡子弟,都有繼承皇位的權利。只要舒楊得到了民心,就能坐上那個位置。

皇帝顯然看不上舒楊的出身,甚至將這件事視作皇室的汙點,現在卻又不得不利用舒楊的出身,來給圖爾斯和弗蘭西斯一個警告,是以他在密室中對舒楊口出惡言,就是在提醒所有人,哪怕舒楊回到了皇室,那個位置是想都不要想。

只要是皇室的子弟,必須聽從皇室的安排。到時候,就連弗蘭西斯想要說話,都插不上嘴,只要沒有撕破臉皮,弗蘭西斯只能為了舒楊來遷就皇室。

不過,弗蘭西斯笑笑,皇室為什麼會越來越敗落,從他們偉大的皇室陛下的想法中就能窺見一二了。

若是第一軍團早就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根本就不會讓皇室還繼續蹦躂到現在。而且,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個皇室子弟的虛名,就連舒楊,弗蘭西斯看看舒楊,確認了下他的神色,這才肯定下來,就連舒楊,也不在乎這個名分。

有些話當著圖爾斯大將的面,弗蘭西斯還不太好說出口,只好等著回到了圖爾斯大宅中,拉著舒楊直奔臥室而去,沒給圖爾斯夫人開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