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整個鬼山都被九斤翻了個遍,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洛兒,你究竟起了哪裡?

“姑爺,天冷了,你早些休息吧!”竹脆拿著蠟燭走了進來點燈,屋內黑成一片。

沖天的酒味四處彌漫著,像是要把整個屋頂掀起似的。

自從姑爺從鬼方撤回來以後,他總喜歡將自己掩藏在黑暗之中,彷彿在黑暗中就可以見到小姐一般,有的時候姑爺更是會一站便是一個晚上,徹夜不眠。

她明白他的感受,就像她喜歡梁公子一般,只覺得把整顆心給了他都不夠。

顧南夕並不回她話,招招手示意她出去。

屋子內的燭火暗暗地搖曳,帶動了他許多的無奈和回憶。

三個月前,他被蔣德烽陷害,差點以通敵叛國之罪就地正法,他的右副將殺了蔣德烽,卻因此皇上大發雷霆,將那右副將滿門抄斬。

若不是太子求情,只怕是當時連他也要性命不保。

後來,皇上罷了他的官,他便躲到此處,躲到與洛兒的回憶中過日子。

可是他知道這樣的日子再也不能這樣過下去,太子軟弱,皇上年邁,三皇子又野心勃勃,只怕是再這樣下去,他最終什麼也保護不好。

他的女人,他的母親,他的弟弟,她身邊所有的人。

“晨宇!”顧南夕突然喚道。

只見黑暗中梁晨宇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變得細碎,他拱手施禮道,“主上。”

“最近三皇子那邊可是有什麼動靜?”

“童先生說,三皇子已經開始拉攏人心,準備動了。”

“好,你且今晚就去給童先生傳信,讓他明日老地方見。”

“是!”梁晨宇接了命令離開。

這個屋子又變得空曠,隱隱的,透著她的氣息。

他似乎還記的那一次她擅自摘了波斯菊插了花瓶一臉欣喜地找他邀功,他還記得她不顧生命危險來找他,甚至為了她被赫連擄去,從此山山水水再無相見。

他還記得很多很多的和她有關的回憶,包括以後。

很久很久以前,顧南夕曾經問過洛錦歡一句話。

“若是日後我們有了孩子,要取什麼名字?”

“就叫寶寶,惜他為珍,疼她若寶。”

“好,就叫寶寶。”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很久很久以後。

她的孩子,他與她的孩子,叫寶寶。

顧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