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德烽忽而一笑,將那信緩緩開啟。

他將信向著四周環了一圈,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顧南夕和那赫連世子的字跡,末尾還加上了鬼方的國璽印章。

一切看起來毫無破綻,似乎連顧南夕自己都信了自己與那赫連真的就合作了起來。

“由不得你信也不信”蔣德烽看了一眼那人,對著眾位將士繼續說道,“此次收複鬼方僅僅數日,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據我所知,顧將軍上次和鬼方世子赫連大戰時可是吃了敗仗受了重傷的,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夠收複鬼方了?”

蔣德烽頓了頓,看著諸位將士的表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繼續煽風點火道,“若不是顧南夕與敵國相通,你們真的一切鬼方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向我大秦國俯首稱臣嗎?”

這樣的有理有據,無數將士都是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又將目光投在他們的將軍首領顧南夕身上,只氣得那右副將大聲反駁道,“你胡說!我家將軍夫人被他蠻夷之人逼死,將軍又如何與那鬼方世子相互勾結,只怕是你見將軍立了大功,心生妒忌,這才來汙衊我家將軍。”

將軍夫人被逼死?那豈不是在說洛錦歡已經死掉了?

蔣德烽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原想著顧南夕再怎麼說也算是皓月公主的夫婿,如今那皓月公主一死,皇上又怎麼會在意他的死活,只怕到時候還要將一個護主不力的罪名扣在他頭上。

顧南夕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蔣德烽在那裡自說自話。他明白,現在他不管怎麼解釋,那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們都磨磨蹭蹭的做什麼,還不將這逆賊抓起來,若是有人膽敢阻攔,那就是抗旨不遵,依著軍法當與那逆賊一起被處死!”

那些士兵一聽這話皆不敢向前,除卻左右副將,其他人按兵不動只怕引火燒身。

顧南夕眉角都帶了苦笑的意味,人性果真是這樣,總要先顧著自己而後才會去講什麼仁義禮智信,他不怪他們這般,生死之前當是如此,他只是覺得遺憾和寒心。

他的洛兒!他的洛兒難道真的就回不來了嗎?

“你今日抓我,我無話可說!只是蔣大人既然是奉了皇上的旨來,可否拿聖旨與我一看,若真的是這樣,我同你回去一起向皇上請罪,到時候要殺要剮皆聽皇上發落。”

蔣德烽哪裡有皇上的聖旨,他原本就是和蕭淑妃偽造的這通敵信,想著若是顧南夕死了,到時候將這信遞與皇上,給顧南夕安上一個叛國的罪名,先斬後奏便是皇上再有什麼話也無可奈何。

更何況顧南夕一死,以後這天下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他又何懼被天下人談說?

只是現在顧南夕突然與他要那聖旨,他去哪裡給他拿出來,只得故作鎮定地說到,“皇上命我前來之時只有口諭,未曾擬寫聖旨。”

“這麼說蔣大人是沒有聖旨了?”

“少廢話!你不要妄想為自己掙脫罪名,這叛國的罪你是甩不掉的,還不速速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