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長鶯草,可賣百兩之多,一壺長鶯酒需要百餘株這樣的草。

因著這樣的酒,長鶯亭在北秦朝名氣可算是達官顯貴才可以享用的東西。

這一夜,一長鶯亭內燈火通明,顯然已經是被人包下,故而今晚並不接客。唯一的客人,此刻正坐在長鶯亭一雅間之內烹茶煮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北秦兵部尚書,蔣德烽。

那日從蕭淑妃寢宮離開以後,他們就相繼商量好了關於對付顧南夕的對策,為了能夠坐實顧南夕與鬼方通敵的證據,蔣德烽還動用了自己所有關系,買通鬼方的一個官員。

偽造成功了一份關於顧南夕和鬼方世子相互通敵的信箋。

手段雖然老套,卻百試不爽。

今日,蔣德烽等在這裡不過是為了守株待兔,甕中捉魚。

這夜已經暗了下去,天氣也越來越冷。

據探子回報,顧南夕回朝途中必然會經過長鶯亭,到時候只要將通敵叛國的罪名扣在顧南夕的頭上,即使他不認也可對他殺無赦,至於以後如何向皇上交代,交給以後再去處理。

蔣德烽拿起一盞香茶慢慢啜了一口,又配了長鶯酒,好一副愜意非常天上人間的模樣。

長鶯亭門外卻並非這樣的閑適模樣。

只見一個丫頭打扮的姑娘靠近了長鶯亭,目光揮灑下去,顯得楚楚動人。走到長鶯亭門口,腳還未抬進去,已經有人阻了她的步子。

“站住!你要做什麼?”門口有人走了過來,直接搭起話就問她。

那人這般問的時候,姑娘只是擺擺手,隨後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原來是個啞巴!”那人輕輕一笑,沒有了方才的嚴肅勁,只是一個勁地催促她趕緊離開,“走走走!小啞巴,今晚上這酒樓不接客,已經被我家大人包了。”

小姑娘比劃著手勢,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你是問裡面是哪位大人?”那人問道。

姑娘連連點頭,那人本就對女子沒有防範,再說這女子是個啞巴,自然戒備心就更為鬆懈。再說這女子渾身上下雖然身著粗布棉衣,可自帶一種淡然氣質,唬的那人對她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那丫頭也不傻,她從袖口摸出來一個銀錠子塞到那人懷中。

那人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誘惑,直截了當地說了方才進去酒樓的正是當朝的兵部尚書蔣大人,至於其他一概不說。

女子聽了這話,大抵明白了些意思,心中不禁若有所思。

看來那個紙條所寫之事果然屬實,蔣大人想要置姑爺於死地,幫助三皇子除掉障礙。

“姑娘?姑娘?”那人見這丫頭只站在門口發呆,不由推了她一把。

竹脆如夢初醒,對著那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之後迅速從長鶯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