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一個丫頭慌慌張張地從院子裡跑進書房內,許是沒有想到書房內這幅場景,急匆匆的聲音就從院子裡一直傳進書房裡。

“大人不好了!院子裡那束從波斯進貢來的波斯菊被人摘了……。”

波斯菊!洛錦歡渾身一顫,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頭看著顧南夕,卻見他一臉的無所謂表情。

丫頭跑進屋子,眼前的大人和夫人金童玉女般的站在自己面前恍若天人,她也一時慌了神後面還要說的話戛然而止,直到顧南夕重重地咳嗽一聲,丫頭這才反應過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丫頭慌忙說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不知道大人和夫人在書房,方才大喊大叫嚇到夫人,還請夫人開恩不要懲罰奴婢。”

頭磕在地上聲聲響亮,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叫玉歲的那丫頭額頭之前已經是紅腫一片。

洛錦歡哪裡看的過去,她生來心腸就軟,再加上自己方才從院子裡剪了那幾束花也不知道是不是玉歲口中所說的波斯菊,若那花真的是波斯菊,那麼罪魁禍首便是自己無疑了。

“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情慢慢來說。”洛錦歡對著地上的丫頭說到。

那丫頭小心翼翼地抬了頭,先是看了看顧南夕的臉色接著再看看洛錦歡的臉色,這才整張臉抬起來斷斷續續地說到,“奴婢…奴婢方才給園子裡的花朵修剪枝葉時,發現上次皇上賞給大人的那幾株波斯菊被人折斷了,一時驚駭,這才冒冒失失地打擾到大人和夫人……”

“既然是打擾到了,自己去找九斤認罰吧!”顧南夕幹脆冷靜地說到,語氣中全是滿滿的疏離感,他的手慢慢放開洛錦歡,又轉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拉著她往書桌一側走去。

玉歲那丫頭一聽顧南夕這樣說,哪裡還承得住,頓時一張臉變得慘白。

“你好端端的嚇唬她做什麼!”洛錦歡一邊隨他走著一邊語氣抱怨,見他不說話,心裡面已經有了幾分不滿,被他握著的手不安分地掙紮起來。

他並不願意讓她掙開自己,反手將她的手包裹得更緊,看了看已經生了氣的洛錦歡,又看了看地上渾身發顫的丫頭,隨後語氣緩了下來,道,“下次當著點心,今日若不是看在夫人面子上,你這罰非領了不可。”

玉歲感恩戴德地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口中感激道,“多謝夫人!多謝夫人!”隨後又是歡喜又是跌撞的從書房裡跌撞走出去。

丫頭離開後,洛錦歡終於將自己的收從他的手中掙了出來,她心裡的疑惑也終於可以避開玉歲問個明白,“方才丫頭口中的波斯菊是何物?”

顧南夕悠悠蕩蕩地坐到書桌前,隨意拿了桌子上的筆墨,看似漫不經心手腕已經揮毫起來,“便是你摘回來的那幾株。”

話,說得輕而精簡。

洛錦歡方才的猜測果然是對的,自己真的摘了玉歲丫頭口中所說的波斯菊,就是皇帝賞給顧南夕的波斯菊。她愣了神,不知道方才她向他邀功的時候,他居然還在誇獎她?

“剛才你為何不訓斥我?”洛錦歡呆愣著問。

“為何要訓斥你?”他停筆,抬眼看著她反問。

洛錦歡不知道此刻為何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頓時語氣急了起來,“我摘了皇上賞你的波斯菊,還害的那丫頭為我受了責備,你為何不責備我?”

“與那些東西比起來,我更在意你是否開心!”顧南夕的嘴唇上挑,眸子裡的光如同嶄新的太陽,在她的心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