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雨絲絲點點。

顧南夕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他有力的雙腿夾緊了馬肚子。

一揮鞭,九斤便落在身後。

等到皇宮西邊德武門的時候,天已經大黑,守衛城門的侍衛見有人來,走至城門中間伸出手製止道,“前面的是何人?這時進宮有何要事?”

顧南夕不知道是否是皇宮出了事,居然有人攔了自己,他掏出腰牌沉聲道,“我是太子少保,顧南夕,有事要進宮面見太子。”

那人一聽這聲音,便是已經認得了,剛才耀武揚威的勁頭已經少了大半,有些討好地上前接過顧南夕的腰牌解釋道,“原來是顧大人,屬下失敬!”

“你可是今日當值的?倒是看著有些面生。”顧南夕沉聲道。

“回顧大人,屬下今日剛從東門調過來當值,顧大人看著面生也是自然。”

東門當值的?怎麼自己從未見過有這樣一個人?

待到查清楚了那腰牌真假,九斤才匆匆地趕到,他看了一眼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大氣都不敢出,於是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你且快些,我家大人還趕著進宮!”看見主子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九斤插言道。

那守城的侍衛見九斤催促,將腰牌恭敬地遞給顧南夕,“顧大人不知道,今日皇宮中出了點事,所以皇上下令要嚴守城門,屬下這也是沒有辦法,還請大人海涵。”

顧南夕顧不得聽他神叨叨,拿過腰牌就通九斤一起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以後,剛才那個守城的侍衛喊出一個底下人來,湊到他的耳邊悄聲叮囑道,“趕緊去找三皇子,就說顧大人進宮了。”

“是!”那小侍衛得了命,匆匆離開。

望著已經看不見蹤跡的顧南夕,一抹眼光狹長閃過。

等到東宮的時候,太子蘇炳轍已經在自己的殿堂內倚著桌子睡了過去。

看來等顧南夕是等了許久的。

顧南夕禁止了門外的奴才通報,又將九斤留在門外,這才進了殿堂。

畢竟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蘇炳轍在顧南夕靠近的那一刻便已經清醒,他雪白的手輕輕抬起,按在那一張雪白到病態面容的兩鬢之間,閉眼幽幽道,“你來了。”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顧南夕嗯了一聲,便扯過一張椅子隨意坐了。

“路上可還平順?”太子放下那雪白的手指,睜眼問到。

“一切都好。”顧南夕回答。

“那就好!”

……

此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不知召我進宮,是?”

“有人要有行動了……”蘇炳轍的話也答得極快。

“你是說三皇子和蔣大人?”顧南夕突然想起洛錦歡在和他分開時所說的要他轉告太子小心蔣德烽,他便以此來猜上一猜。

不想,顧南夕此話一出,蘇炳轍眼神之中露出驚訝之情。

三皇子蘇炳葉要向蔣府提親之事,若不是蔣候茜告訴自己怕是自己也不知道蘇炳葉的打算和心思,卻不知道顧南夕居然立馬能夠猜得到。

他打量著顧南夕,眼神裡面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讓顧南夕渾身都覺的不舒服。

為了掩飾這份不舒服,顧南夕隨手拿起一個茶壺為自己添滿茶盞,品了一口茶後,緩緩道,“是洛錦歡要我轉告你,小心著蔣德烽和太子,說他們可能會有勾結。”

“三弟打算要蔣家提親!”

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