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究竟是何人?還不快放開老子。”鐘孝義疼得直嗷嗷直叫。

李佳駿沒有洛錦歡的指示並不答話,依舊捏著他的麻花胳膊。

鐘孝義疼得一邊扭著身子,一邊急迫地喝道,“我告訴你,我爹可是鎮守西北邊疆的鐘大將軍,你再不放開我,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佳駿依舊不說話,他的眼神向洛錦歡的方向飄去,卻見洛錦歡反倒悠閑地捧起一本茶盞慢慢喝了起來,既然得不到主子的指示,李佳駿只好繼續捏著這猥瑣之徒。

一旁的杜秋娘雖說為鐘孝義這樣的無賴生氣,但終歸是怕李佳駿招惹了是非,再加上不想被別人看了笑話,她挪動了步子上前為鐘孝義求請道,“這位大俠,想必鐘公子已經得了教訓,能不能看在秋娘的薄面上放了他?”

李佳駿的眼神依舊飄向洛錦歡,見洛錦歡微微點頭,這才鬆了手,轉身瀟灑地離去。剛走了沒多遠,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想走!美得你。”而後一隻手就搭上了李佳駿的肩膀。

李佳駿未曾想到這鐘孝義居然還想著背後偷襲,二話不說反手抓住鐘孝義的手腕身體微蹲一使勁,一個漂亮的過肩摔,鐘孝義就被扔地上去了。

看到這一幕,洛錦歡還沒樂,卻見身邊的竹脆已經高興地蹦躂起來,拍著雙手大聲叫快!

眾人一見小書童拍手稱快,本來強忍著的緊繃臉也都一個個地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鐘孝義吃了虧,一邊哎呦叫喚著一邊對著看好戲的眾人大喝道,“不許笑!再笑爺爺我挖了你們的眼睛。”

蘇媽媽一見這個場面嚇得是面如土灰,鐘公子在這都城一向是囂張跋扈慣了的,如今被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給窩了尖,自己以後的生意還要怎麼做呀!

想到此處,蘇媽媽不由狠狠地瞪了一眼多管閑事的李佳駿,從剛才的驚嚇中醒過神來,她嘟嘟囔囔地罵道,“誰恁你多管閑事了來?你要是把鐘公子摔個好歹,非要你牢飯吃不可。”

鐘孝義一件蘇媽媽來為自己幫腔,立馬長了氣勢,隨後附和著也大聲嚷嚷道,“沒錯!就得把這人關進牢房之中,讓他嘗嘗牢獄之苦!”

剛才還在伸張正義,幸災樂禍的眾人一件風向變了樣,於是也附和起蘇媽媽和鐘孝義來。李佳駿站在閣樓的樓梯之上,不上樓也不下樓,臉上的表情無辜至極,看得杜秋娘那叫一個心疼,她真想上前幫他一幫。

李佳駿雖說在顧南夕送給自己的,洛錦歡自然也不願意自己的人就被這樣欺負。她放下茶盞,拿起手中摺扇起了身站直身子,幽然撩起澤唇款款的弧道,“我的人,你們誰敢動?”

眾人被這清冽的聲音鎮住了,大家循著聲音望去,但見一個弱冠翩翩美少年,手持泫然紙扇,目光含月,三千青絲束以玉冠,裡著一襲月白色的素色裡衣、外罩緊致朦朧的淡色紗衣、說不出的神秘、朦朧、周身似圍繞著一層淡淡的薄霧、似仙、卻勝似仙、不是令人驚豔、而是令人駐足想要探清的神秘。

竟然比那女子還要美上幾分,而她身後站著那個小書童便是方才拍手最為起勁的人。

李佳駿見洛錦歡發了話,臉上的神色更是沉穩,他穩著步子略過被摔在一邊的鐘孝義走到洛錦歡的身後。

原來,方才和鐘家公子動手的人是這位小公子的人。

一霎那,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洛錦歡的身上,他們的眼神之中傳遞出或打量或疑惑,或好奇或一探究竟的各種神色,洛錦歡根本就不畏懼這些人的打量,反而大大方方地站著讓他們看。

看夠了,蘇媽媽卻不幹了。

方才要不是有小廝來塞給自己一錠銀子,自己才不會把這位搞亂的公子放在眼中呢!如今這公子不安穩地坐著,反而讓手下的人得罪了鐘公子。

這北秦朝誰人不知鐘公子的身份地步,就且不說他的父親是鎮守西北邊疆的鐘將軍,就單單鐘公子照顧她們含笑樓的生意這一點,她都不能洛錦歡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公子得罪了鐘公子這尊財神爺。

“我說這是誰家公子,怎麼能動不動就打人呢?這北秦朝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官府了?”蘇媽媽朝著洛錦歡走來,那白花花的胸脯一顛一顛的,看的竹脆吞嚥了好幾口唾沫。

真的是,來勢胸胸!

而且剛才還一口一個洛公子親切地叫著,這會兒蘇媽媽的臉簡直變得比天還快。

哐當!竹脆覺得蘇媽媽這節操已經掉了一地了。

洛錦歡輕搖著扇子也不言語,她這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若不是憐香惜玉的情節泛濫,她還真不想管了這一檔子事。

竹脆看著自家主子被這老鴇說,心裡面自然不高興,隨口而出,“我家小姐她可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被洛錦歡一扇子朝著後腦勺拍下去,只疼得她捂著個腦袋齜牙咧嘴,洛錦歡剜了她一眼,竹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其他人卻被竹脆剛才的這話沾染了興趣,他們不禁對洛錦歡的身份好奇起來,究竟是何人才敢與鐘大將軍家的公子對抗,還讓手下的人打了他。而剛才這小書童說她家小姐,莫不是眼前的這位公子……

蘇媽媽眼疾手快,耳朵靈敏得很,聽竹脆這般的語氣想來猜到洛錦歡應該也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連忙上前詢問道,“方才你這小書童說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如何呢?”

“我……我家小姐……我…”竹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眼睛一直往洛錦歡的身上飄。

洛錦歡搖著自己的扇子絲毫不在意,一副你自己闖的禍自己看著辦的表情。

竹脆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當即嚇得眼淚花子之在眼眶裡面打轉,洛錦歡瞧著竹脆這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由哀嘆一聲,收了扇子,微微斂起卻月雙彎黛道,“這是一個小家人戶的下人,方才她家小姐託付給我讓我帶著,書童不會說話,讓各位見笑了,擾了各位的雅緻還請不要見諒。”

洛錦歡越是這樣謙虛,其他人的便越是好奇,就連鐘孝義也用手捂著腰,由含笑樓的一個姑娘攙扶著,嘴裡罵罵咧咧著走了過來,“今日你若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別想離開含笑樓,大爺我非得送你去牢房不可。”

“若我說不呢?你們誰還敢送她去牢房?”一個聲音幽幽地從閣樓上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