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手筆,看來是真對那丫頭動心了。

“顧老爺,禮重了。”坐於正廳之前的洛江晟雖說心裡高興,卻不敢忘記自己作為禮部侍郎的本分,照今日顧家送來的這些彩禮,怕是不出三四天這都城都要傳遍顧家提親之事。細觀這些聘禮珠寶,並不是按照一個商賈之家該有的禮儀置辦,反倒更像一個親王的手筆。

“哎,洛大人謙虛了。皓月公主身份尊貴,又得洛大人調教的如此之好,這區區一點聘禮我還怕不能讓洛大人放心將女兒交給我們呢!”顧老爺捋著鬍子笑著說到。

顧夫人柳晴陽也捏了帕子,柔聲附和,“是呀!皓月公主容貌秀麗,琴棋書畫更是不在話下,是我們家小兒福厚,才有幸能與錦歡結的這等親事。這禮自然是不能薄的。”

“只是小女被我自小嬌養慣了,害怕日後進了府給你們添了麻煩,到時候親家可得好好管教才是。”洛江晟繼續說到。

柳晴陽忙制止了這番話,回道,“錦歡如此招人疼愛,日後若是過了門,我們府上下只怕疼愛都來不及,那裡還捨得責備半分呢!再說錦歡禮儀周到,又是大家閨秀的樣子,洛大人多慮了。”

“哈哈,如此甚好!”洛江晟和顧老爺夫人相互說著話,倒在站在正中央的洛錦歡一時羞赧不得,這今日裡顧老爺和顧夫人都是來恭維了嗎?自己公主這身份看似金貴實際上也就是皇上的賞賜罷了,如今便是這等的用處,倒也新奇。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她的情緒顧南夕全部收納於眼底,他靠近了她,低聲問道。

洛錦歡這才回過神來,素音低傳,“沒有什麼,只是身子乏了。”

顧南夕見她這樣立馬心領神會,於是朝著面前的幾位拱手作禮道,“南希未曾想到今日能得錦歡之抬愛,與其結的百年之好。我顧南夕雖無本事,卻也在此向諸位起誓,今生今世絕不負錦歡之心,還請諸位做個見證,日後若是我有任何違背之處,但憑諸位處置。”

聽得顧南夕發此誓言,所有人都不住點頭稱贊,倒是洛錦歡有些吃不消了,顧南夕這般說辭是為何故,自己與他不過是盟約婚姻,大家各取所需罷了!何必言之鑿鑿說得這般動情,她可是記得顧南夕在這北秦朝的名聲,浪蕩公子一枚,難不成要靠這樣來為自己洗白?

太子身子不好,率先說了話,“顧南夕這話說的真切,本太子便是信了!本太子可告訴你,錦歡現在是我妹妹,若是日後你敢欺負她半分,我可是第一個饒不了你。”

“南希不敢!自當謹記太子教誨。”

“如此甚好,罷了!折騰這一趟我也累了,宮中父皇還在等我回去,我就不多留,你們且好生說著話,我這便回宮了。”

“太子殿下用過晚宴再走吧!”洛江晟作為東道主,不免挽留。

太子擺擺手,謝絕道,“不必了,素來身子骨不好,出來半日便覺得渾身乏力,無法用的晚宴心裡覺得可惜,只是還是不願掃了諸位的興致,你們且好吃好喝著,這便是代我了。”

太子這般說洛江晟也不好挽留,只等著太子起身,眾人相送。

今日這一鬧,洛錦歡和顧南夕便算在眾人的面前過了明路,但凡是有看得到的眾人,全部都被顧家公子的大手筆而震懾。這未來顧夫人的名號,也越加的響亮了起來。

皓月公主和太子少保的定親宴,眾人整整熱鬧了一天,旁晚十分才算徹底的散席。

洛錦歡累的渾身痠痛,她一邊晃動脖頸,一邊回想著今天的經歷,上一世蘇炳葉為了避人口舌,只是贈與自己一個簪子便是當做定情信物,那一幕幕的傷害至今想來都覺得觸目驚心,心痛難忍。今日當顧南夕面對眾人說出那些誓言之時,她雖覺得荒謬可笑,卻也是心波觸動,這世間有那個女子不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那些起誓字句浮現腦海時,她心裡竟然也會泛起點點的甜蜜。

“桂嬸嬸,進來給我捏捏,今日乏了一天脖子疼痛。”洛錦歡歪頭,朝門外輕喚。

桂嬸嬸沒有應聲,洛錦歡只好閉著眼睛,輕輕的晃動。就在她感覺睏乏時,一雙大手覆上了她柔嫩的雙肩。

“嗯,對,就是這裡……”洛錦歡覺得那大手繼續揉捏著,輕重有度,那手法嫻熟精準,讓人不由的輕吟出聲,“桂嬸嬸,以前你也曾為錦歡拿捏過,竟不知現在你的手法如此嫻熟,錦歡這一日的乏困倒也解了,只是辛苦了嬸嬸。”

洛錦歡仍舊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一遇的舒坦,舒坦之時又不免說了句,“可以再往下一點嗎?我覺得後背也痛。”

“是這裡嗎?”低沉帶著笑意的話,在洛錦歡的耳邊響起。

洛錦歡嚇了一跳,她眼帶迷茫的轉頭,那眸裡的朦朧之色,宛如迷失的小鹿般楚楚可憐。

顧南夕泛著一雙桃花眼,細細察覺竟有琥珀色的光澤顯出,他雙手微張,疼惜的撩開她黑亮的秀發,手指在她頸後飛舞,那輕柔秀麗般的長發動為繞指柔,著實美麗。

“怎麼是你?”洛錦歡不禁面容失色,她看著眼前之人緊張地問道,身子略顯緊繃。

“不想是我還能是誰,轉過身去放輕松,方才不是說後背疼嗎?我再替你捏捏。”顧南夕俯身,在她耳邊吹氣。

溫熱而曖昧的語氣,瞬間令洛錦歡紅了臉。

“洛大人,這樣不好,你還是出去吧!我喚其他的丫頭來。”洛錦歡從未想過這般,雖說他們已經定親,可心裡不住地緊張。這種緊張和蘇炳葉給的緊張不同。她和蘇炳葉自小相識,所以喜歡他,欽慕他,愛上他,嫁給他都是她覺得水到渠成的事,可是眼前的顧南夕卻讓她覺得心裡慌張,甚至會覺得懷中小鹿亂撞。

自己這是怎麼了?

顧南夕見她臉色微紅,扳過她的身子,手指隔著衣裳繼續用力,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將指尖的溫度隔著衣裳傳遞了過去,“不用麻煩別人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捨不得別人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