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趴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等著那幫人消除了嫌疑離開後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洛錦歡從那洞中爬出來之後。

先是警惕地向四周瞅瞅,見沒有巡視的侍衛來,於是按照那些耳目給的大理寺地理圖,去尋找大理寺貯藏案件卷宗的屋子。

摸摸索索,磕磕絆絆,洛錦歡終於一路摸索到了那個屋子。

向四周觀察了一下沒有人來,於是將那藏著卷宗的門輕輕推開,側身而入。不知為何,打進了屋子,洛錦歡就不由地覺得背後一陣拔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自己,一扭頭就瞥見黑暗中一抹泛著翡翠綠的眼睛。

洛錦歡“啊”的一聲差點叫出聲來,她嚇得要死,最後見那翡翠綠沒有動這才定了定神摸出身上的火摺子開啟,只見在她面前一隻渾身黑綢緞般的野貓瞪著一雙翡翠綠的眼睛看著自己,那隻貓弓著身子,渾身的毛倒豎著,做出隨時都可能攻擊的姿態。

“去!去…”洛錦歡對著那貓揮動了幾下火摺子。

那貓非但沒有離開,反而眼裡泛著一種特別狠的攻擊力,下一刻只聽見那貓“哇嗚”一叫,直直地向洛錦歡的臉上撲來。洛錦歡情急之下連忙扔了火摺子護住臉。

因為屋子裡全是卷宗紙本,洛錦歡扔的火摺子立馬點著了火,染得屋子通亮。

不遠處,巡夜侍衛的腳步聲和大喊聲齊齊而來,“快!東南屋著火了,快去救火,那裡面有重要的案件卷宗。”洛錦歡聽見那些呼喊聲,憤怒地瞅著那隻作惡的黑貓,誰知那貓非但不怕她,反而沖著她詭異地一叫,然後跳上牆頭離開了。

爹爹的卷宗是拿不到了,就連抽身也變得不可能,洛錦歡匆匆忙忙地從屋子裡跑出來,一時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跑。

隨著那些侍衛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洛錦歡渾身的血液都逆流著,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就在洛錦歡認命地閉上眼睛的時候,只聽見頭頂傳來一個聲音,“抓緊我!”緊接著,洛錦歡的身子一輕,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顧…顧南夕?!”洛錦歡此刻內心的震驚不亞於剛才被野貓襲擊的那刻。

而那邊救火的一個侍衛,此刻也發現了正在逃離的洛錦歡和顧南夕,大喊一聲,“快!有刺客,快抓刺客!”

“放箭!快,放箭!別讓他們逃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高喊了一聲,一瞬間,“唰唰唰”的箭順著洛錦歡離開的方向射去。

洛錦歡此刻除了抱緊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而頭頂的某人盡管已經身形極為靈敏,但因為帶著自己動作明顯顯得遲鈍了不少。

下一刻洛錦歡只感覺某人將她護在懷裡,緊接著悶哼一聲,身上的力氣明顯小了許多。

他,是不是被箭射中了?

逃出大理寺,顧南夕帶著洛錦歡又向東邊的林子走了一段路,這才放開洛錦歡,體力不支地跌倒在地上,洛錦歡方才抱著他的手此刻已被粘稠的血跡染得腥紅。

今晚的顧南夕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官衣,雖然看不出那傷口到底有如何,可是從顧南夕的神情之中洛錦歡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疼痛。

“顧南夕!顧南夕你沒事吧?”洛錦歡滿眼氤氳地撲到顧南夕的身邊,她捧著他那張蒼白如雪的臉,感受到他滿臉的汗漬,擔憂地哭出聲來。

“放心,我…我死不了。”顧南夕難受得嚶嚀一聲,伸出右手將她臉上的淚細細抹去,“女人,別哭了,你哭…哭得樣子真心,不好…不好看。”

洛錦歡被這樣的安慰不僅沒有止住眼淚,然後不爭氣地越流越多,也顧不上顧南夕對她的嘲諷和取笑,“顧南夕,你撐住,我帶你去找郎中。”說完,就將顧南夕的胳膊環過自己的脖子,架著他想要扶他起來。

“別動…你讓我…讓我這樣,躺一會。”顧南夕本就是男子,再加上受了傷,身子重的很,洛錦歡根本就扶不起來他,只能坐在一旁嚎哭,“顧南夕,你是不是有病呀!你不是說不幫我的嗎?你又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