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收拾好碗筷後,兩人才開始正式討論胡不歸的來去。

奉歡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全來自於原主的記憶,以至於她對胡不歸的瞭解只有他是一個古代人,其餘一概不知。

奉歡開門見山地問:“你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胡不歸微微蹙起眉頭,他回想起心口中的一箭,那一陣尖銳的刺痛彷彿還歷歷在目。胡不歸覺得呼吸裡帶了一股血腥味,他緩了緩,溫聲回道:“來這裡前我在戰場上,只記得當時遭人暗算,眼一黑……就揹著姑娘。”

如今他身處異世,無處可去……胡不歸的眸光一陣晦暗,他伸手『摸』向了之前遭一劍穿心的地方,斂下眼中深『色』,他能猜到傷他的是誰。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個兒死沒死成,反而來到這樣一個古怪的世界。戰事未消,他身為一方將領就死在戰場上……無人指揮,此次結果多半大敗。

這麼簡單?奉歡捏著下巴思索,照著普遍穿越的套路,總得有個什麼異樣吧?她正想開口問,對面的胡不歸突然想到什麼,接話道:“我想起來了,在下昏過去前曾見到一道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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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光?”

“一道綠光……”胡不歸仔細地回憶著,一點一點地順著昏前那一道光源傳來方向『摸』上了自己的腰側,那裡曾經掛著一件他從不離身的物什。他看向奉歡,“或許與在下的一塊玉佩有關。”

奉歡來了點興致,問:“什麼樣的玉佩?”

胡不歸稍斂了斂眼,輕聲回道:“一塊鳳凰模樣的玉佩。”

鳳凰,涅盤重生。重生……胡不歸的穿越跟那塊玉佩有關?那麼,是否找到玉佩,就能找回奉琛,完成任務?

只不過人海茫茫,她要如何找一塊幾千年前的古玉佩?

在奉歡沉思時,胡不歸打量了四周一眼,遲疑地問道:“奉姑娘,此處是何地?為何看起來如此怪異?”

要是不怪異那還得了。奉歡往身後的沙發靠了靠,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她懶洋洋笑道:“要說起來,這裡應該還是你的世界。只不過經歷了幾千年的變化,朝代更迭,日新月異,許多東西不一樣罷了。”

確實是許多東西……都不一樣。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昨夜抱過的地方,溫軟細膩……他很快晃去腦中的印象,細細品味了一陣奉歡的話語,才一字一字緩緩問道:“奉姑娘的意思是,在下還在武國,只不過是未來幾千年後的武國?”

他說話的語氣有點兒艱澀,似乎是不太敢相信。

“正是這樣。”

對方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

奉歡抬眼瞥了他一記,笑道:“你急著回去?”

胡不歸微微一沉默,他抬眼看了對面的奉歡一眼,又輕輕斂下眼,眉頭蹙起,“戰事未消,若場上無人指揮,怕武國……”

“我記得武國確實是因為一場戰役大敗而遭到周邊的國家吞併。”奉歡捏著下巴回憶原主學習過的高中歷史課,“當時領兵的好像是個姓胡的傢伙。”她瞅了對面表情越發沉重的胡不歸一眼,不緊不慢地戳上一針,“該不會就是你這一次吧?”

“……”胡不歸抿住了嘴唇。好半晌,他無奈地撥出一口氣,抬眼看向奉歡,面上淺笑有點兒苦澀的味道:“看來十有八九是在下了。”

“嘛,你也不用多難過。”奉歡翹起二郎腿,笑『吟』『吟』道,“只要想到法子,讓你回到那場戰事上,不就能改變這一次歷史的結果嗎?”

他望著似乎有主意的奉歡,手一瞬握緊了,又悄悄放鬆下來。他猶疑地一抿嘴唇,輕聲問:“奉姑娘可有法子?”

奉歡懶洋洋笑道:“具體的辦法我是沒有,不過眼前倒有一個線索。”

胡不歸一頓,接下奉歡的話茬:“奉姑娘指的是在下的玉佩?”

“確實。”

臨死前的異光是線索沒錯,可現如今,玉佩的下落又成了問題。他死後……那麼久,就算有幸流傳至今,尋找起來也不過是大海撈針。胡不歸蹙起了眉頭,他能想到這一處,奉歡沒道理想不到。他看著奉歡又問:“既然如此,奉姑娘又有什麼法子尋到玉佩?”

對於找玉佩的法子,奉歡不願對胡不歸透『露』太多。她面上的笑容深了深,只撇開了胡不歸的問話,又問:“你會不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