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凍住的鼠群一時間也化不開。

存活的十幾個人原本差點被一起凍住, 好在曾歡一開始使用異能時沒有成功, 那些剩下的人很快反應過來,便一同上了車, 躲開了曾歡之後的大招。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沒有被凍住的老鼠, 這些都交給了大漢與隊伍裡的幾個人,剩下的人驚魂未定, 但為了儘早離開, 也一個個的打起精神, 在屋裡找到鏟子之類的工具,開始哼哧哼哧地鑿冰,努力把一同被凍住的汽車給挖出來。

陸慎言對著那些發生了變異的老鼠起了興致,一直圍在那些被凍住的冰雕面前細細觀看著,而曾歡被扶到了車子裡休息。

曾歡靠著椅背, 平息著身體的陣陣不適, 忽然的,她感覺到身邊的車椅一沉, 轉過頭就看見張牧之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異能消耗一空, 再加上腹部的舊傷,他的臉『色』不比曾歡好多少。

“怎麼?找我有事?”曾歡輕笑了一聲,她的喉嚨還有些嘶啞,一字一句時還能感受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她直視著張牧之,看得出來, 經過這次事情後, 張牧之眼裡的警惕少了許多, 看著她的眼神微微泛暖。

張牧之停頓了一會兒兒,開口道:“這一路艱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這算是邀請她?

不得不說,她自然是樂意的。有了另一個異能者的幫助,去基地的一路上無疑安全許多。但還有一個問題……

曾歡瞥了一眼車外徘徊在冰雕周圍的陸慎言,問題還是在陸慎言身上。這傢伙腦筋活,不是個老實的。

要不要先把他給弄啞了?

曾歡笑眯眯地在心裡想出了一個法子,對上陸慎言隨感望來的目光,她笑朝他揮了揮手,對方卻只平淡無波地挪開了視線。

心中主意既定。她看回張牧之,狀似什麼也不清楚地笑問:“你們這一路的目的地是哪裡?”

“北方的一個基地。”

看來是北岸基地無疑。

曾歡朝張牧之伸出了手,笑道:“既然如此,那一路上合作愉快。”

合作?

張牧之盯了一眼面前那一隻泛著蒼白的手,她伸手回握了回去,聲線低沉:“合作愉快。”

勉強算得上熟識了,兩個傷患坐在車子無事可做,曾歡便慢悠悠地問著張牧之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不過他聽得對,回答得少,從中曾歡也只是大概瞭解到,張牧之家裡是當兵的,不過他當時在外地執行任務,任務完成後,剛要撤離時末世突然降臨,他跟家裡人斷了聯絡,最後只得暫時留在當時做任務的那一個地點。

直到半個月前,張牧之費盡千辛萬苦,才與家裡人聯絡上,得知他爺爺在北方建立了一個基地,他便決定帶著自己幾個信得過的同夥一起前往北方,卻不想半路因為物資的問題遭到了背叛,狼狽之下與曾歡相遇了。

原來北岸基地是他爺爺建立的啊……

曾歡心裡若有所思。那邊的張牧之應得多了,他沉默一會兒,問道:“你跟外面的那個女人什麼關係?”

外面的女人?

曾歡瞥一眼那一位外面的女人,輕笑道:“我妹妹。”

“她曾經在軍隊醫院呆過?”張牧之看著曾歡,眼裡著一些淡淡的疑『惑』,“她處理傷口的手法,不像普通醫生,倒是跟我曾經在軍醫那裡見過的有些像。”

陸慎言還有軍醫這一層的身份?曾歡一愣,他對於陸慎言的認識只來源於原主的記憶,說白了,她對陸慎言的認識不深。

她面上的笑容不曾有變,“或許吧,他與家裡很少聯絡,具體做什麼也沒有說過。”

聽曾歡這麼說,張牧之也沒有多問些什麼。反倒是曾歡臉上的笑意深了深,果然對那個傢伙一刻也不能放鬆啊。

輪胎清理完畢,趕著冰塊化掉之前,一行人準備重新踏上路途。

他們的車沒有出事,曾歡便來到自己那輛車子前。陸慎言先開門上車,曾歡若無其事地瞥過四周一眼,在所有人忙碌著上車準備時,她的手一鬆,鑰匙掉在了地上。曾歡彎下腰,撿起鑰匙的同時又撿起了地上一隻被冰塊凍住的老鼠。

手中寒氣一凜,老鼠被凍得更緊了。曾歡若無其事地把老鼠揣進口袋裡,隨後上了車。

在現在是兩人獨處時,曾歡看向陸慎言,道:“我們之後會去一個基地。”

陸慎言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的波動,他淡淡應下一聲。

“你的小嘴巴也給我放老實點,如果有什麼不對……”曾歡彎眼笑眯眯的,大概是修煉冰系異能的緣故,她的周身散發著一股『逼』人的寒氣,“當心我把它從你身上割下來。”

“……”這一句話落下,陸慎言對上了那一雙黑漆漆的瞳孔。他默默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架,應下一聲。

兩人談完這件事,張牧之那邊的隊伍就過來了一個人。曾歡這邊兩個妹子,一個受傷,一個弱唧唧的,這才派了個人過來幫忙開車。因著異能這一件事,那個人對曾歡的態度敬畏,除了開始談過幾句,後面便沒聲了,只老老實實地跟在最前方帶路的大漢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