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深去盯胡不歸,去方冰香家裡查玉佩來歷的事,就交給了奉歡。

直到凌晨三點。

萬籟俱靜。梅縣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之中,只有馬路上偶然傳來一聲摩托車疾馳而過的呼嘯聲,在窗簾上閃過一道渾濁的亮光。

沒了多少睡意的奉歡輕輕一翻身,從床上下來。她換好衣服,從包裡翻出在賓館房間裡找到的一些可用的零碎小件,隨後悄悄開門往樓下走去。

賓館櫃檯,那一名守夜的員工昏昏欲睡,再怎麼吵鬧的電視劇聲響也無法將她從睏倦裡抽離。奉歡出去時,那員工也只是勉強抬眼看了看,睏意重重的大腦讓她沒多少精力去記一記這個凌晨出去的客人。

順著白天走過一遍的印象,奉歡來到了方冰香家附近。她邊想著白天記過的監控器的位置,一邊繞到單元樓下。白天時,這裡擁擠著一群看熱鬧的街坊鄰居,直到深夜,這兒才一片死寂,給那一間曾經死過人的屋子蒙上一層陰暗的氣氛。

奉歡毫無所覺,她悄悄踩上階梯,避免過大的聲響引亮樓道燈。

白天取完證後,警察都離開了,這裡沒有人看守。奉歡一路無阻地來到方冰香家門口。她避開門口拉的塑膠條,亮起手機燈,將光對準了大門鎖。之前的門鎖撬壞了,現在大門用一把新的鎖栓著。

她掏出口袋裡的小夾子和一根回形針,用力掰彎了,隨後對著光開始耐心地撬鎖。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就在她悶熱得額頭上沁出汗珠時,鎖內傳來“咔嚓”清脆一聲,她取下鎖,大門緩緩地拉開一條縫,隨之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冷風從門縫裡逸了出來。

奉歡面不改『色』地拉開門,稍稍用衣服遮住了手機光,一邊藉著一層朦朧的光亮打量屋子,一邊在手指上纏隨身帶的膠布。

滿屋凌『亂』,衣服、生活用品等等翻箱倒櫃地掉了一地。客廳裡除了『亂』之外沒有其他的異樣,那進來的強盜似乎真的只來偷東西的。

印象之中,原主曾經來過這個地方,還跟方冰香大吵大鬧,現在這裡變成這樣……難免唏噓。

繞過客廳的雜物,奉歡來到了方冰香的臥室門口,手機燈一晃,馬上映出床單上一大塊一大塊暗沉的猩紅『色』,血『液』噴湧一地,甚至連牆壁上都是一片噴『射』狀的血跡。因為天氣炎熱,這些血很快凝固。

床頭櫃被扯了出來,衣櫃門大開,衣服翻得凌『亂』、證件紙張丟的滿地都是。這般搜尋的痕跡,看得出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讓別人搜刮走了,更別提什麼玉佩。

有用的線索都讓警察帶走了。奉歡在方冰香的臥室轉了一圈,並無所獲,隨後來到了書房,比起其他被『亂』翻一通的地方,書房顯得整潔不少,想來小混混沒在裡面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奉歡輕手輕腳地在書房裡翻動著,書架上擺著許多考古類的書籍,抑或是一些研究古時生活習俗的書本。她仔細搜查了一下,忽然發現有點兒不對,在一排擺滿正經講科學的書本里夾著一本神話傳說。

奉歡的目光一頓,她從中抽|出那本書,隨手一翻便翻到了書主常看的那一頁。手機光微微一動,映出一排用墨線劃出來的文字。

說是很久以前有個皇帝想要長生不死,為此派了無數的手下去民間尋找各種秘『藥』。一來二去的,皇帝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一個會不死術的鳳凰族,當即欣喜難耐地派兵將那一族人全抓了起來,要挾他們說出秘術。

鳳凰族仗著自己開掛死不了,一開始寧死不屈,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當鳳凰族活下來的人越來越少時,他們開始感到了害怕,不得已,族中的幾個人交出了秘術。

然而想要不死,同樣沒有那麼簡單。所謂能讓人長生不死的秘術,事實上是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符咒,輔以符咒使用的,還需要一味『藥』,一味……幾乎找不到的『藥』。

最終的結局很顯然,活下來的鳳凰族人一生都在尋找那味『藥』,直到皇帝掛了,那幾個人也被處死。

至此,鳳凰族消失在了傳說裡。

不是說不死嗎?怎麼這麼簡單就全掛了?

蘇深說,那塊玉佩的圖樣是這個不死族的圖騰,胡不歸十之八|九就是這個不死族的後人。

奉歡的視線在書上重重圈出來的符咒兩個字上看了好一會兒,這塊玉佩……到底有什麼用途?

玉佩還沒找到,奉歡感覺自己又掉進了更大的謎團裡。

沒別的線索,再留下來也只是浪費時間。

退出屋子,奉歡原封不動地合上門,她關掉手機燈,踩著深深夜『色』離開了現場。

一邊回賓館的路上,她發簡訊問蘇深事辦得怎麼樣。出乎她意料的,蘇深很快回復了她的簡訊。

“沒有動靜。”

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胡不歸還不去找小混混拿玉佩?

難道她懷疑錯了?

奉歡正想著,叮地一下,她又收到了蘇深發來的一條簡訊。開啟來,裡面是一排英文『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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