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系的東西?”鍾黎驚愕,警惕地後退兩步:“都小心些。”

夜色裡林姝的眸子漆黑一片,隱約間像是笑了一下。趁著間隙,她從一旁樹叢跳了出去。

那片探禁像一道海浪一樣快速壓了過來,所有人忙退了好幾步,然而那綠色的影障在靠近那些人兩米外的地方突然氣泡一樣破裂,散了個盡。

“追上去。”鍾黎知道又被晃了,黝黑的臉龐上生出一絲殺意。

林姝繞著府邸轉了很久,上空全部是布了電網的一時之間找不到突破口。她立於一處,盯著那若隱若現布一樣的東西,感嘆了一句:好手筆,滿天空都是金錢的味道。

按理在這麼一條逃生的路上不管是誰都得惶恐不安,倉皇而逃。而她卻閒庭漫步似的,走幾步還得看看後面的人是不是跟錯了方向。那一刻,她的身上滿是南宮姝玥的影子。不,該說,真正的南宮姝玥,回來了。

林姝跑到側門想沿著原路返回,但顯然退路已被斬斷,那裡守著四五個人舉著槍正等在那裡。幸好反應靈敏,及時退了回來。

抬起頭看著那黑暗的夜空,中間隔了一道閃著微弱銀光的網。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那時候就不任性把血沁鐲子扔了。她如今這個身體聚集的血沁力量實在薄弱,剛剛化出探禁的時候又費去了太多力量,此時已經沒有把握破開那電網了。

倘若實在是要孤注一擲,也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而正在她抬頭研究那電網該怎麼破的時候,一襲白色的身影從上空降落。她立在一旁樹木的枝椏間,身形嬌小,婀娜多姿。

那人慢慢地抬手,指尖化出銀白色絲狀的東西。那白煙一般的絲狀物裊繞著向下,觸到那網的時候“啪”的一下,扯開一個很大的口子。

天不絕我。

林姝看準機會腳尖點地,忙向上按著那個口子跳了出去。身影若風中垂柳,柔軟而勁韌,羽毛一樣飄了出去。她立於樹木枝椏,回頭去看另一棵樹上時那人卻已經不見了。

底下,鍾黎手裡的槍瞄了過來,扣下扳機。林姝來不及計較那人去了哪裡,忙翻身到了牆後。

“砰砰砰”,那些子彈有的射穿了樹幹,有的碰到那電網又彈了回去,傷了他們自己的人。

林姝立於牆外的樹枝上回頭看了一眼,子彈射中樹木的地方灼傷了一大片,而地上那些人的身上中槍的地方也像灼傷了一般冒著很濃的黑煙。果然,那不是普通的槍。

“追!”

後面鍾黎帶著人追了出來,林姝沿著外牆出了戈府,然後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因為怕那面具瘮人,半路上摘掉塞進了寬大的束袖裡。

上了主路正好看見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她忙招停,上了車。

主路此時雖然人不多,但鍾黎帶著這麼多人難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便讓那些人四散開追蹤,自己一個人跟了去。

“師傅,麻煩去最近的酒吧。”林姝看了一眼後面跟著的車說了句。

“好的,小姐。”那人的聲音竟是個年輕小夥子的聲音。

因為聲線好聽,林姝好奇還多看了一眼。然那人帶著黑色的漁夫帽,連個側臉都看不見長什麼樣。也顧不得這個,林姝觀察著一路過來周圍的環境,方便待會兒撤離。

那人將車停在了一個看著不怎麼大,門口人群雜亂的小酒吧。各種計程車,電動車,私家車亂糟糟停了一片。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的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人佔滿了門口。

林姝心裡嘆了一句:這地方好。

她下了車跑進酒吧,那不是什麼太正規的地方,魚龍混雜的,鍾黎很快跟丟了人。

林姝繞到了鍾黎身後,看他向著裡面追去低笑了兩聲,轉身出了酒吧。

門口不知道有沒有人再盯著,林姝趁著人亂從側面繞了出去,走出去三四百米才招了計程車向學校駛去。

鍾黎未追到人,怕再被調虎離山只得先趕緊返回了戈府。他站在南宮甫的臥室外,上前伸手一探,那道屏障還在。“難不成是自己多想了?那個人的目標就是書房?”

他將手伸進了兜裡想看看那先前在這裡撿到的葉子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手伸進去摸了好半天,也沒摸到什麼。那東西已經不在口袋裡了。難道,是剛剛追人的時候丟了?

“鍾管家,我們都沒有追到人,要不要現在就通知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