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櫻俯身也放下花,摸了摸顧溪的墓碑。“你好,顧溪,我叫姚櫻。姝兒一定跟你講過我,就像她經常會跟我講起你一樣。我沒有那麼幸運有機會跟你相識,但我卻知道你所有的故事,而你也知曉我的過去,這樣也就算我們在彼此的生命裡走過吧。我想,你一定像白色的玫瑰一樣的潔白,像雪花灑落人間一樣的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讓這麼多人有了那麼美好的回憶。小溪,我從來都是認識你的,而我,也如姝兒和茜茜一般想念你。嗯……今天就說這麼多,因為後面還有人想跟你說話,我就識相地讓位了。”

姚櫻依著藍茜茜站在一旁,所有人看著沈于飛。

他放下手中一大束的白色百合,“我知道你喜歡的是白色玫瑰,但我還是選了百合。你知道嗎?108朵白色百合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話語,就是成全。你想要的,從來沒能如願,所以我希望天堂的你,可以順心順意。”

沈于飛突然沉默在那裡,因為有些話,他只想說給她聽:顧溪,你走了一年了,每個月的這一天,甚至每個周的最後一天,我都會來陪你。我知道你有想見的人,但我還是想站在你身後,哪怕某一天當你突然想起來回頭,能看得見我就好。你是我遙不可及的存在,但我心甘情願就這麼守著你。顧溪,我愛你。沈于飛對你的愛,天地可鑑,日月星辰都會記得。

許大公子透過厚重的眼鏡,看著那墓碑,記憶裡還能清晰的想起她的一顰一笑。而她墓前站著的男人,曾是他的情敵,此刻卻讓他打心底裡佩服。顧溪,你的一生很短,但有沈于飛這樣的人深愛著你,便足矣了。我在國外已經結了婚,雖是政治婚姻,卻也美滿。只是心裡,卻還是為你留了個位置。此後每一年無論我在哪裡,都會在這天趕回來看你。就當,是看一個老朋友,就當祭奠自己那青澀荒唐的青春。

許大公子看了一眼那些人,默默離開。他來,只為了她,其他人,他不在意。

顧溪的墓前,所有人已經離開後徐鑫銳才從那棵樹上落了下來。他走過去,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人。徐鑫銳戴上黑色的手套,從包裡拿出一些工具,而後走到墓碑後開始挖土。

他開啟上面的石板,拿出裡面的盒子,開啟,裡面放著一個骨灰盒。徐鑫銳拿起旁邊的鐵鍬,毫不猶豫的砸破了骨灰盒,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出來,落滿了盒子。他放下鐵鍬,在那些白色粉末裡尋找著什麼,直到看見一根琴絃,似乎是一根小提琴的琴絃。他握緊琴絃,閉上眼,白色的光環微弱的閃現在握緊的手指間。他的嘴角慢慢上揚著弧度,直到那股白色光圈慢慢變的強烈,再逐漸淡去,他才將那根琴絃扔進盒子裡。

徐鑫銳蓋上盒子,將石板合上,用鐵鍬將一切復原。而後從胸前的裡側口袋裡拿出一支白色雪瓊花放在上面。他望著那小小的石板,眼神有些悠遠,小聲道,“顧溪,這才是你最愛的花。”

“公子,墓裡躺著的人是誰?”雪落不知何時出現,站在不遠處。白色的狐皮披風將她瘦小的身體完全遮蓋,烏黑及腰的頭髮只用了一根白色木簪輕挽在後面。

徐鑫銳似是有趣的看著她,“你如今倒是學會跟蹤我了?怕我像從前在天系那樣到處招蜂引蝶?”

雪落望著徐鑫銳深邃的眼神,突然覺得臉上一熱,忙低下頭,“雪落不敢,只是很好奇。公子近來經常外出,有的時候一走就是一整天,回來的時候引靈力明顯流失。雪落只是很擔心,又知公子不會帶著我,只好暗自跟隨。”

徐鑫銳突然輕笑,“過來。”

雪落抬起了頭,慢慢走過去。離徐鑫銳僅一步之遙的時候,他突然伸手一拉,一手穿過雪落的披風攔在她的腰間,她太瘦了。

“公子……,”徐鑫銳的舉動,讓雪落有著突如其來的緊張,徐鑫銳的調戲來的毫無徵兆。

他低頭,眼神注視著懷裡不安的她,“雪落,你還是如在雪焚城一般,那麼多人對你大獻殷勤你都不正眼瞧一瞧,你家公子我到處拈花惹草,你也無動於衷。那麼此刻,你又為何緊張?”

雪落抬頭看著他,眼神那麼清澈讓徐鑫銳有些淪陷。

“我曾經竟然沒發現,你的眼神,竟是如此的魅惑動人。”徐鑫銳的聲音有些沙啞,雪落不懂得他在說什麼,本想問,卻在下一刻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徐鑫銳低下頭,吻了她。

重生後的雪落,沒有了在天系的記憶,除了在雪焚城認識公子銳的那段,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而那些作為顧溪的日子,也因為顧溪的死去而煙消雲散。如今的她,猶如白紙,不曾懂得這世間一切人世冷暖,愛恨情仇,她的生命,只有徐鑫銳的痕跡,只有雪焚城那綿延不絕雪色的痕跡。

徐鑫銳睜開眼,很滿意顧溪的反應,她笨拙的接吻技巧,只能任由他帶著。這是人體最本能的反應,雪落是愛著他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何為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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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鑫銳停下,緊緊抱著她。伸出剛才握過琴絃的手,輕輕摁在她的後腦勺。白色的光圈再次環繞在他的指尖,從弱到強,再從強到消失。

雪落感受到身體內引靈力的變強,忙推開他,“公子,雪落不需要你的引靈力。”她的自責寫滿了臉上,是的,她自責。身為雪焚城現任的城主,公子銳是強大的。可為了救她,為了將她帶回天系,他消耗了不少引靈力。如今的她,卻還得靠著他的引靈力才能在這個世界存活著。有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再次醒來是個錯誤。

徐鑫銳被她一推,差點沒站穩。剛才提取封存在顧溪骨灰盒的記憶,再放入她的體內,讓他損耗不少引靈力。但他還是強撐出一個笑容,“傻瓜,剛才接吻明明都沒力氣了。”

顧溪被他這麼一說,忙低下頭,覺得臉一定紅極了。“雪落會好好練習,不讓公子失望。”

“噗!”徐鑫銳差點吐血,“雪落,那個,公子有木有告訴過你,接吻這種事只能和喜歡的人做,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拿來練的?”

“嗯?”雪落疑惑的看著他,“那我如果找個人去練習,還得喜歡上他?可是,前幾天我出去碰到的那個人我沒有喜歡他,他也想吻我啊。”

說起這事徐鑫銳就來氣,當時帶顧溪出去解悶,自己去給她買的功夫,她就被一個混蛋富二代給調戲了。要不是他只是碰了一下她的手指而已,他滅了那混蛋整個家族的心都有了。

徐鑫銳扶了扶額,語重心長道,“總之你記住,你要練習接吻,只能找你家公子我。”

感覺到徐鑫銳的不爽雪落只好乖乖的點頭,“公子,雪落知道了。”

徐鑫銳這才放心,回頭,看著那座墓。

“公子,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墓裡躺的人是誰?”

徐鑫銳頓了一下,想著怎麼回答,“是一個你很熟悉,但被你遺忘了的人。”

雪落看了一眼那墓碑上的名字,“顧溪”,腦海裡對於她沒有任何的記憶。也罷,自己醒來後忘記了很多事,也不差她一個了。

“那公子為何掘了她的墳墓?是公子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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