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接過手機,放到耳邊,“小溪,我是姝兒。”

“姝兒,好想你啊”,顧溪的聲音有些薄弱,林姝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在那空蕩的病房,顧溪一個人坐在那裡,望著那異國的天空。小溪,又回到了那個孤單的世界了。

“我也是”,林姝在嘴角撤出一抹笑容。“小溪在那裡過得好嗎?”

“嗯,爸爸在陪著我,他從未在我身邊待過這麼久。生病最大的幸福也就是這樣了。”顧溪的語氣很慢。

“小溪的幸福不止如此呢,等你回來了,我給你看你種下的矢車菊藍,那個時候也該盛開了。”林姝的眼淚流了下來,語氣卻是未變的溫和。

顧宸的心抽的有些疼,兩個對他來說同等重要的女人處於痛苦的邊緣,而他,竟無能為力。他本想抬手去擦乾她的眼淚,可那手最終還是放下了,因為他看見站在她身側的戈逸,以同等的不忍望著她。戈逸,你也動心了嗎?

“姝兒,鑫銳學長他好嗎?”

“嗯,他很好,等你回來就可以見到他了。”

“手術的那天我見到他了,不過他不讓我告訴別人。但是我想,姝兒可以的。因為他從不對你隱瞞任何”,顧溪像是笑著說道,語氣裡夾雜著隱約的羨慕。

林姝有些驚訝,“你說,他有去見你?”怪不得,顧溪手術的那天沒見到他。

“嗯,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病房的,也不清楚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離開的,但他就像是雅典娜的聖鬥士,充滿了神奇。”

“小溪,等你回來我給你講鑫銳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顧溪的聲音裡透著明顯的喜悅,“那個故事裡一定也有那個女子,那個讓他思念了這麼久的女子,真的想知道她的故事。”

顧溪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電話那頭出現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用英文說了句什麼,林姝大概聽到該休息了什麼的。

“小溪,去休息好不好,等你睡醒了我們再說話。”林姝像是在哄著一個不肯睡覺的孩子。

“姝兒真的好溫柔,那麼再見了。”

“好。”

電話那頭傳來“滴滴”的結束通話聲,風打在臉上有些疼,林姝蹲在地上小聲哭泣。

其他人看著,也不知說什麼,眼前的女孩和那個正在與病魔搏鬥的女孩,同樣的讓人心疼。

戈逸也蹲下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林姝轉身抱住戈逸,眼淚流的肆無忌憚。他單膝跪地,兩隻手緊緊抱著她。林姝,你究竟是個怎樣讓人心疼的女子,你的生命到底有多少悲傷?讓你每次都哭的這麼傷心欲絕。

英國倫敦,顧溪躺在那病床上望著那白色的落地窗。窗外又下著雨,可她聽不到了。她看了一眼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小孔,那都是打針時留下的。那把小提琴還放在床邊,但她沒辦法動它。現在的她連一個手機都拿的很費力,多說幾句話就覺得困。顧溪抬手伸向那白色的窗,恍惚間看見那雨好像是從她的手指穿過,然後落下的。姝兒,我還能再見到你嗎?我還能聽到他的故事嗎?顧溪的微弱的聲音響在空蕩的病房,卻顯得那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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