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法律, 她再清楚不過只是有錢人的遊戲。這世界是屬於有錢有權的人的天下,他們制定規則,同時又跳出規則,萬事以自身最高利益為優先法則。

她找律師簽訂合同,不一定能制約住富豪,萬一富豪拿了東西不給錢,她上崗上線打官司都不一定有用。

因為她一個剛畢業就失業在家的女孩子哪來的錢去買這麼貴重的項鏈。至於說是男朋友所送,可只要隨便一查,便知道她沒有什麼男朋友。

富豪可以反咬一口說她偷盜, 雖然拿不出切實證據,卻能把一攤水攪混,在私吞項鏈後, 她仍然拿不到錢。

請師叔作證,只是希望富豪能對千佛寺的顏面有所尊重。這樁交易是由師叔作中介的, 富豪什麼的想來看中與寺廟這種地方的關系,修個善緣什麼的, 不會輕易反悔。

聽到“霍家”二字,秦先生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卻仍然溫和淡泊,“是指本城的霍姓高官霍建國嗎?”

“沒錯。”心美直言不諱地道,“我與他的兒子霍思遠之間有點誤會。霍思遠的吃相太難看, 只想一百萬就買下我的東西,我自然不願,他居然找一幫黑社會的來強搶。現在, 他出了意外,躺在醫院裡……”

說到這裡,心美停住,平靜道:“您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秦先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霍家的事在他們圈子裡傳得頗廣,他也聽說了霍家獨子霍思遠被人打傷躺在醫院的事。

據說連同霍思遠在內的一行四人全都只被一人摞倒。嫌犯被指為一剛畢業沒多久的女孩子,難道就是她?

本以為是哪家任性妄為的白富美使出的手段,可現在一看眼前這個衣著打扮平平的女孩子,頓時有些疑惑了。

他敢斷定,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孩背後一定有故事,否則怎可擁有這樣一條價值連城的鑽石項鏈,而且還能將霍家經過專業訓練的彪形保鏢打進了icu。

這條鑽石項鏈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或許看出了他的疑惑,心美淡淡道:“這條鑽石項鏈的來歷,您就放心吧,絕不是非法所得,它的主人,只有我一個。”

秦先生斟酌了一下,問道:“可以問下您是從哪裡得到的這條項鏈嗎?”

心美想了想,簡單答道:“男人送的。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給我的分手費。”

秦先生非但沒有被解惑,臉上的疑惑還更濃重了。

思索片刻後,終究還是被這條鑽石項鏈帶來的巨大利益打動了。雖然此事還是疑點重重,但管它是從哪裡來的呢,現階段只要確認誰是它的主人,合法買賣就行。

簡單說來,就是先拿到手再說。

只兩千萬就能買下這條有價無市的項鏈,附加條件不過是教訓一下霍家,替她擺平這起不大的官司,價效比很高。

商人的本質,只不過是追求終級利益。

更何況還是這種不需要付出血的代價便能得到的巨額利益。

“可以,你的條件我全都同意。”秦先生胖胖的圓臉堆滿和藹可親笑容。

兩人當即決定去律師樓辦理這起交易。心美怕遲些霍家會有動作,秦先生則是清楚這種實值過億的鑽石交易是越快完成越好,遲則生變。

師叔自然同行。他將從這筆成功的交易裡拿到秦先生的高額中介費,便也是笑容滿面,一同走在廟裡時,還熱情地向心美與秦先生介紹千佛寺內的一些知名景點。

在寺廟內的車道等車時,師叔還興致勃勃地將他們帶到旁邊一座古香古色四合院裡,指著一口被高高黑鐵欄杆圍住的青石古井道:“這口古井是我們寺內有名的鏡光井,自千佛寺誕生之時起就存在了,傳說能在一些特殊時辰裡照出一些我們平日見不到的古靈精怪。”

秦先生雖是千佛寺的資助者之一,但也不過一年只來上一兩次,且每次來去匆匆,對這口古井顯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