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頓早有防備, 冷笑著揮動長劍,惡狠狠地刷了過去,數道火焰倏地沖起,襲向騎著黑色飛鷹沖過來的她。

她再次捲起四周密麻白色雪花,竭盡全力,夾帶著兇猛的冰冷劍風,帶著碎裂銀光,彷彿暴風雪一般沖向溫伽頓,“溫伽頓, 我拼著這命不要,也要你死!”

她尖銳地叫著,同時心中念起最大能量的魔法。

猶如巨大的冰雪龍卷風被高高掀起, 那一股強大無比的颶風般強力,使溫伽頓不由自主地被捲入, 那一刻,他的腦袋被一道淩厲劍光重重擊中, 怦的一下,整個人在半空被撞翻。

還未回過神,又幾道璀璨銀光直飛而來,他狼狽躲過,一道沖擊力極強的銀色劍光從他的背後猶如閃電般襲擊而來, 原來適才幾道劍光是虛招,這次才是實招。

他措不及防,一個避閃不過, 竟然被這道可怕的銀色劍光刺穿了整個胸口,鑽心的劇烈疼痛升起,鮮血如射般噴湧而出,痛吼一聲後,從半空重重地摔落在了染成血紅一片的雪地上。

這是用盡了她全身靈力的致命一擊,可以說是拼死一搏。

眾衛見勢不妙,紛紛沖圍了過來,要再次把她圍住,可她甩甩短發,甩掉擋在眼睫的鮮血,詭異一笑,再次出招,揮起長劍指向落在地上的溫伽頓,眼見又要一劍揮過去,眾衛們駭然,又紛紛沖往地面保護溫伽頓,無意中讓出一條極大的逃生缺口……

謀陣佈局有時竟比劍術厲害,尤其是在被圍攻的情況下。

先用飛鷹將四個方向的銀衛牽制住,再對付溫伽頓,再假意必置溫伽頓於死地引開大部分銀衛,最後……

她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再次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託著她的那隻黑色飛鷹便立刻朝眾衛開啟的那個缺口直直沖去,龐大的翅膀猶如堅硬的武器,一連掃落兩三個驚覺上當的騎馬飛來的銀衛,並以極快速度沖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其他黑鷹則展開巨大翅膀,如同一團團巨大黑影,緊緊跟在了後面……

摔倒在雪地的溫伽頓捂著胸口,驟然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將本已染紅的胸口染得更加鮮亮。

這樣都能逃掉,看來是他們之前太小看她了。

眾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那速度之快,哪裡是他們的飛馬能追上……

初晨的陽光裡,那是她的夢裡,城堡頂層的寬闊的平臺上,兩道黑色身影猶如朦朧的修長光影,順著陽光的影子快速移動。

“溫伽頓,看招!”一道清澈響亮的小女孩聲音傳來,帶著陣陣淩厲劍風,化如於無形,瞬間將一個勁裝清秀小男孩捲入。

聽得撲通幾聲響,為躲避銳利劍光,勁裝清秀小男孩摔了個狗啃泥。

小女孩開心地大笑起來,“哈哈,溫伽頓,你這個大傻瓜,永遠都比不過我吧。”

那是隻有八歲的小薇安,潔白如玉的美麗小臉,一雙明亮豔麗的紫眸,均在陽光下散發動人光澤,絕頂美麗的五官已初見雛形。

摔在地上的清秀小男孩嘟了嘟小嘴,不服氣地道:“那是塔木達偏心,從來就只將最好的劍術教給你。”

“我可是女王哎,當然不能輸給你。”

小女孩笑得越發開心,一腳踩在他的左臉上,不顧他發黑的臉色,又重重加踩兩下,“不許生氣,母後說了,女王的丈夫就要被女王踩在腳底下,哈哈。”

那時他們剛訂婚,年僅九歲的世襲公爵之子溫伽頓將在十六歲生日時“嫁”給女王。

小溫伽頓的柔嫩臉上出現了深深的紅印,可硬是忍住疼痛和羞辱,不吭一聲。

太陽漸漸升起,漸起的金色光芒照在寬闊平臺上的另一個高大的身影上,身穿黑色騎士勁裝的王國第一劍手塔木達正抱著雙手冷眼看向他們。

“塔木達,”小薇安注意到了教劍師傅眼中的冷意,連忙奔過去,討好地笑道:“今天會教我更厲害的劍法嗎?”

塔木達雙手環胸,冷淡道:“殿下,你還沒有將現在的劍招練熟。”

“哦,好吧。”這個任性的小女王撇了撇嘴,想起母後的吩咐,不敢頂撞他。

然後,她踢了仍在地上的小溫伽頓一腳,“喂,你裝死嗎,還不趕快起來,我要練劍了,你要偷學嗎?”

小溫伽頓一聲不吭地爬了起來,甚至都沒有拍下身上塵灰,就一溜煙似的跑了。

可當小女王在陽光下用力練劍,專心致志地揮舞長劍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則躲在天臺的門後偷看,不時用雙手比畫著什麼,眼睛透出專注的光。

一年後,小溫伽頓的劍術有了極大進步。這個十歲的小少年竟在城堡平臺的簡單比試中擊敗了小薇安。

這是他第一次狠狠把她擊倒在地,劍尖離她的咽喉只有0.01米。

“溫伽頓,你居然敢用劍指著我?”九歲的小薇安惱羞成怒。

她憤怒地從地上跳起來,狠狠揭了他一巴掌,怒道:“我要告訴你的父親,讓他把你關在小黑屋裡,連著一個月不讓你出門。”

她說到做到了,他真的被他的公爵父親關在小黑屋一個月。

再次相遇時,已時隔兩個月。

看著他低頭單膝跪地的臣服模樣,她的臉上露出得意而殘忍的笑容,“溫伽頓,你贏了我又如何,我是女王,你還是隻能屈從在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