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著死死撫住小腹, 軟倒半跪在地毯上,小腹不斷傳來的鑽心絞痛使她無法再走動一步。

她痛得五官扭曲,一邊痛呼撫著肚子,一邊噗噗噗地放屁,而且一聲比一聲響,在室內掀起一股又一股的惡臭,還帶著濃鬱的酸腥味,比那十天半個月未打掃過的茅廁味道還要臭。

他原本下床要扶住她,可還未走到她面前, 一陣陣惡心腐臭的氣味迎面而來,胃裡一陣滾滾翻湧,差點作嘔, 捂住口鼻轉而奔至門前,用手勢命令侍女們進去伺候。

侍女們剛一入內, 差點就要被那滿室的臭氣燻得暈過去,互相推捼, 爭著讓他人先進去。

他邊捂著口鼻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外守候的侍從。

其中兩個會意,迅速上前,直接朝侍女們的屁股踢了幾腳,將她們統統都踢了進去。

侍女們慌亂不堪地跌落入門內,驚呼聲只叫到一半便頓住, 惡臭使她們閉了嘴。

她們迅速捂住鼻子,飛奔至癱軟在地毯上的王妃面前。

可是王妃不斷放出的臭氣讓她們的反應和速度變慢,她們一邊捂嘴一邊扶著, 扶了半天沒能扶起來。

更可怕的是,王妃居然開始連續不斷地噴糞,稀如水般的軟便,灑落地毯,那噴出來的又酸又澀惡臭比那泡了幾年的腐爛酸臭蘿蔔的味道還要臭。

一個體弱的侍女直接被燻暈了過去,當場橫倒在了地毯。

其他幾個七手八腳,費了老半天才把痛得眉頭擰成一團的癱軟王妃扶起,其中一個迅速給她披上了外衣,幾人一起合力,幾乎是把她架起來,才能勉強帶出了門。

君王此時早已離開,那股令人反胃犯暈的惡臭已蔓延至了走廊,並來回飄蕩,令人作嘔欲吐。

侍從們幫忙開啟了對面一間房的門,侍女們費盡九虎之力才把王妃架了進去。

房門被捂著嘴的侍從們怦地一聲關上,然後,就像被人追著趕著一般四散奔開,不敢再在這裡多停留一秒。

之後,這股燻死人的惡臭在奧美黛王妃的寢宮蔓延了三天才散。

奧美黛王妃在床上則躺了一個月,中途鬧過兩次自殺,幸而國君前來探望,好言安慰了幾句,她的情緒才稍微好一點。

可那之後,國君明顯很少來奧美黛王妃的寢宮了。

國君平日是一個比較注重整潔的男人,哪怕手有點蹭髒,旁邊也會有熟悉其習慣的侍女遞上手帕。

連國君自己都私底下承認,確實一來這個地方就忍不住想起上次奧美黛身體失控的事,想起那連環炮似的屁聲和熏天的臭味,沒辦法與她親密,因為實在是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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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事件使後宮僅有的幾個王妃人人自危,嚴格盤查身邊侍女,生怕類似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正當王妃們為盤查忙得連軸轉的時候,年輕絕美的國君卻獨自來到了陰冷的黑色地牢。

潮濕陰暗的鋪滿爛稻草的冰冷地牢,燃燒的火把在斑駁陰黑的牆壁上發出黃色光芒,照亮了黑鐵柵欄裡的衣著破爛的一男一女。

一陣由遠近及的腳步聲緩慢而來,慢慢停在了黑鐵柵欄前。

來人一身華貴紫袍,捂住了口鼻,目光冰冷地投向那縮在角落裡假寐的男女死囚。

“父王這段日子過得可還好?”他捂著口鼻勉強說了一句。

滿面汙垢與血跡的男人緩緩抬起頭,金色眼瞳裡射出極寒的冷光,聲音彷彿撕裂一樣的沙啞,“我的好兒子,你還沒死啊。”

“父王都沒死,我又怎會捨得?”

猛然間,縮在另一角落的衣著襤褸的女人披頭散發沖了過來,雙手死死抓住黑柵欄,咬牙切齒地恨道:“裴諾爾,我把你捧上了王太子之位,你居然這麼對我!”

“母後,”裴諾爾捂著口鼻,佯作無辜地道,“我對你很好啊,你現在身上無傷無痛,不應該感謝我嗎?”

“噗!”狀若瘋狀的落魄女人狠狠吐了一口痰,“你應該去死!”

裴諾爾輕巧地避開了她的吐沫湦子,冷淡道:“母後,一個女人是瘋婦還是貴婦在這時最能看清了,看來母後讓人失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