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洛初月,你發什麼呆呢?”

但蕭銘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翻身騎上了馬背,“走了啊走了!”

“我……”

洛初月咬了咬嘴唇,小臉上流露出一抹倔強之色,“你自己先走吧,我去和大家解釋清楚!”

“靠,還解釋個毛?給我回來!”

但她才走出一步,就被蕭銘不耐煩地拽了回來,“是不是傻?你以為解釋了,就會有人信?”

“更何況,受災的凡人,起碼有好幾百萬。就算你能說服一兩個,難道還能說服幾百萬人?”

他聳了聳肩,一臉淡定地道,“況且,別人也沒說錯什麼。那些妖獸,可不就是我釋放的?”

“你想啊,以黑暗屍凰的秉性,怎麼可能特意毀滅一個個小村子?肯定直接衝大城去了!”

“可、可是……”

雖然貌似很有道理,洛初月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如果你不殺屍凰,還會死更多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幾萬只普通小妖,根本鬧騰不了幾天,很快就會被修仙者剿滅。造成的死傷,只有幾百萬;

而黑暗屍凰呢?

以它不死不滅的能力、殘忍暴戾的性情,不知要摧毀多少大郡城,殃及的凡人數以百億計!

洛初月真心想不通。

就這,不是正常人都知道選哪一邊?為什麼蕭銘作出了正確的選擇,反而要遭到怨恨呢?

“所以呢?”

蕭銘仰頭望天,臉上沒什麼表情,“雖說我可能救下了更多的人,但也一樣殺死了很多人。”

“對那些家園被毀、失去親人、失去生命的人來說……他們恨我,不是很正常?”

“得,無所謂了。”

他看了洛初月一眼,很隨意地說道,“畢竟我本來就沒想過救其他人,只是為了救你而已。”

“走了。”

男人從馬背上俯下身,對少女伸出了手,“接下來的旅程,還有很長呢。”

一束陽光穿越雲層,映照著蕭銘的側臉。這一刻,洛初月忽然感到,心跳彷彿靜止了一拍。

奇怪……

明明還是那麼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表情,還是那張欠揍的臉,為何她忽然討厭不起來了?

“……”

洛初月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地抬起纖手,被蕭銘拽上了馬背。背對著他,沉默了許久許久。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