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處的傷口一下子將裴景哲的注意力全部拉扯了過去,全然忘了肚子被撞疼一事。

艾谷趕忙搖了搖頭,迅速抽回手,笑了笑:“早就不疼了,只是這傷疤,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淡化。”

話裡是在意留疤的,可是從她蒼白的小臉上完全看不出她在意。

裴景哲不禁一笑:“那就好,傷疤會淡化到跟原本一樣的,我會讓吳陽給你多開些祛疤的藥。”

“總是麻煩你,其實,不用……”

“我喜歡被你麻煩。”

艾谷被塞得啞口無言,慌忙起身,輕輕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我得走了,阿葉還需要人照顧。”

裴景哲立馬就明白了她來醫院是為了林城葉,瞬間鬆了大口氣,跟著她站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路上小心,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用怕麻煩,我們……不是朋友嗎?”

艾谷愣了下,轉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是的,我們是朋友。”

告別了裴景哲,艾谷便徑直回了病房。

而就在這時,轉角處一雙陰霾的眼睛早已將這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轉身沒入黑暗中。

病房內,在三人還苦苦期待艾谷和倪煙南早點回來時,突然進來了一個白大褂戴口罩的醫師。

他似乎很著急,一下就奪門而入,慌慌張張地說:“誰是艾谷小姐的家屬?”

筠憲、艾斯佑、林城雨立馬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我是。”

“她在走廊裡暈倒了,被送進急診室了,你們誰能跟我過去一下?辦個手續?”

三人一驚,急忙往門外走,那名醫師混濁犀利的眉眼散發著凜冽的寒意,大手摸入腰間。

艾斯佑在走到門口時,猛然頓住腳步,一把將筠憲和林城雨拉住。

那名醫師的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三人齊齊轉身,艾斯佑冷聲說:“你是什麼人?我姐暈倒了為什麼是你來通知?你又怎麼知道她的家人在這個病房!”

那人冷笑一番,他就知道艾斯佑這家夥心思縝密,沒那麼好糊弄,一下掏出白大褂裡藏著的東西。

在艾斯佑來不及對他做什麼的時候,催魂鐘已經響起,艾斯佑微怔之後,緊接著便頭暈目眩。

眼看著毫無防備的筠憲和林城雨已經砰然倒地,他冷聲呢喃了一聲:“慕容……淩桑。”

“咚”的一聲,三人均是倒地不起。

慕容淩桑拉下白口罩,滿臉盡是陰鷙,嘴角掛著嗜血癲狂的笑,原本那張幹淨的臉已經扭曲。

奮力把三人拖進了洗手間,順手將身上的白大褂扯下來扔進去,“嘭”一聲砸上門。

一身淡粉t恤,洗白牛仔褲,怎麼看怎麼幹淨美好,可面目卻嗜血無比。

徒步走向病床旁,冷笑著看向林城葉,他突然嘲諷地笑了起來:“為了救你,我和師父發生了前所未有的爭執。可是他們呢,他們有感激之心嗎?呵……”

因為失去了至親之人,慕容淩桑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全然忘了是馬魏元先對艾谷和林城葉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