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淩桑節節後退,頭搖得就像撥浪鼓,眼底浮起一抹委屈:“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馬魏元瞪起眼,大吼三聲地說:“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定神珠就只有你們慕容家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這十年來,白教你了!”

看著那舉起的大手,慕容淩桑大驚,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扣住了馬魏元的手腕,大聲喊:“師父為什麼不相信?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整天做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糊塗事,你叫師父怎麼相信你!”馬魏元氣得呼吸急促了起來。

這段時間來,慕容淩桑真是翅膀硬了,越來越有膽子和他對著幹了。

馬魏元覺得心裡特別不好受,原來還打著算盤,慕容淩桑和倪煙南鬧翻了,慕容淩桑就會幫他對付他們了。

可是慕容淩桑這臭小子,不是整日買醉自甘墮落,就是幫敵人對付他!

慕容淩桑苦笑著搖了搖頭,眼底盡是絕望,一下甩開馬魏元的手站了起來,低吼道:“你們都不信我,都不要我了!”

馬魏元還未反應過來,他就一把推開馬魏元埋頭跑了出去。

馬魏元晃過神,急忙追了兩步:“淩桑,淩桑!你這臭小子,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

氣急攻心,再加上剛才驅動林城葉身體裡的降頭未成功,被重重反噬,他現在胸口處刺痛無比。

這混小子,隨便罵幾句就知道往外跑,現在是連罵都罵不得了!

林城葉身上的定神珠必須拿掉,他不知道倪煙南哪裡來的定神珠,更猜不透倪煙南想幹嘛,他得先發制人,先下手為強。

顧不上管慕容淩桑,他再次回了祠堂做法事。

三更半夜,裴景哲走後,幾人均是沒了睡意,各自做著事情,心照不宣地沉默著。

病房裡燈火通明,而外頭卻是陰風陣陣。

筠憲怕把艾谷吹病了,便起身走到窗戶前,想把窗戶關起來。

往外看了一眼,筠憲“啊”地大叫一聲,步步後退,駭然失色。

艾斯佑一下站了起來,邊問“怎麼了”邊走向窗戶。

倪煙南合上手中雜志,囔聲說:“一大波不幹淨的東西來了。”

嘴角勾起一個詭譎的弧度,眼底盡是嘲諷。

艾斯佑往外一看,目光冰冷。

果然如同倪煙南所說,醫院下面密密麻麻的緩緩移動過來一大堆惡心到吐的遊魂野鬼。

缺胳膊斷腿的,少眼睛無鼻子的,甚至有頭無身子,有身子無頭的。

艾斯佑捂住嘴巴,瓷白的臉一陣鐵青,杵著那窗戶嘔了起來。

筠憲忍住害怕,緩步過去替他順了順背:“都見了這麼多次了,你還是這承受力。”

“實在是……太惡心了……嘔~”艾斯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可眼下受不了也得受著。

倪煙南已經走過去將艾谷打橫抱起,冷聲說:“你們兩個,帶上阿葉,跟我來。”

艾谷迷迷糊糊撐起眸子時,發現已經出了病房,倪煙南的懷抱冰涼涼的,姣好的下頜透著涼意。

“煙南,怎麼了?”艾谷不由得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