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艾谷,之前一直哭得稀裡嘩啦,反倒是艾斯佑說了那些話後,突然就愣住了。

筠憲還以為她被艾斯佑說得悲痛欲絕了,誰料她突然狠狠擦拭掉眼淚,吸了吸鼻子,擲地有聲地說:

“斯佑說得沒錯,哭是最懦弱的表現,每次遇到困難,就因為我什麼都做不了,我才會一直哭。煙南每次都想辦法解決問題,他從沒哭過。”

她轉而看著已經呆楞住的林城雨,輕輕拍了拍她濕噠噠的臉龐:“不要哭,阿葉會沒事的,我們一定可以將他找回來。”

林城雨怔怔地看著她,緘默地點了點頭,再也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出了病房,艾斯佑一下松開了倪煙南,兩“人”無力地並肩靠在牆上,艾斯佑側目看著他。

倪煙南也側目看著他,只見他呼吸有些急促,臉色有些蒼白。

倪煙南說:“輸了不少血,還日夜不合眼地守著她,累壞了吧?”

艾斯佑難得地勾了勾嘴角,無奈地笑了笑:“你還不是一樣,怕她醒來時看不見林城葉會難過,這兩日幾乎沒停過地在大海撈針。”

是啊,他們都不容易,可又不會把這些告訴艾谷,寧願讓她哭著鬧騰會,也不能讓她更加自責了。

倪煙南輕輕搖著頭,冷哼一聲:“你小子敢這麼對我女人大呼小叫,真以為我捨不得動手揍你啊。”

艾斯佑無所謂地聳聳肩:“你的女人你捨不得說半個字,我來替你教導,你都這樣為她勞心勞肺了,她還就知道哭。”

倪煙南輕捶了他的胸口一下,無可奈何地說:“好小子,有你這麼說姐姐的嗎?”

“說都說了,覆水難收。”

兩“人”聊了會兒,肩並肩出了醫院。

“兩天了,你到底有沒有點線索?”

雖是大海撈針,可他依舊堅信倪煙南不可能半點線索都沒找到。

果然他的猜想是對的,倪煙南確實是有了線索。

“那人故意留了一絲氣息給我,看樣子是不死心,依舊想放長線釣大魚。氣息很微弱,像是故意拖延時間,找了兩天,我才鎖定了一個大概位置。”

“為什麼要故意拖時間?他不是迫不及待想要放幹我姐的血嗎?”

倪煙南眸光幽暗深邃:“阿葉被下了降頭,時間越久,越是難以將降頭根除。”

艾斯佑蹙眉:“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現在把林城葉救回來的話,降頭要是無法根除,那麼下降頭的人會繼續操縱林城葉對我姐下手,甚至比上一次更加難以對付。”

這也正是倪煙南擔心的事情,可是……

“即使有極大的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必須盡快把阿葉救回來,要不然他的靈識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降頭下久了,難以根除不說,甚至極有可能徹底銷毀本身的靈識。

“你說的對,不要再耽擱時間了,醫院裡有筠憲會照顧姐,我陪你去救林城葉。”

倪煙南輕輕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他清楚艾斯佑的為人,艾斯佑脾氣很倔,想做的事情,真是十頭牛也拽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