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和他解釋,她只想盡快找到倪煙南。

裴景哲心頭一狠,叫來了護士,強行給艾谷打了鎮靜劑,艾谷含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終是昏睡了過去。

裴景哲守在病床邊,思緒萬千。

鬼差?

本以為倪煙南是為了什麼事,原來如此。

艾谷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是和鬼差有關,他應該是要保護艾谷,才離開的。

世界上真的有鬼差……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那麼,他必須照顧好艾谷,不能讓她再出事了,倪煙南做了這麼多,不過就是想讓她好好活下去。

馬家舊址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響,緊接著又是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馬魏元急忙從祠堂裡出來,大步走了出去。

慕容淩桑抱著幾只酒瓶,腳邊還有許多碎玻璃,他如同爛泥般在地上爬了幾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馬魏元眉頭皺成了川字,卻不打算扶他。

自從那日陪艾谷去了辛市,半夜三更被裴景哲送回來之後,這幾天來,他幾乎天天在外面喝得爛醉才回來。

慕容淩桑走路有些飄,得扶住牆壁才能勉強穩住身體。

他從來沒有沾過煙酒,這次連續碰了這麼多天,還是同樣受不住。

他幹淨的眼睛裡染上了醉意,杵著牆往前艱難地走了幾步,這才看清楚眼前人,立馬笑著,學那些街頭混混從懷裡摸出一根折斷了的香煙,遞了過去。

“師父……抽嗎?”

馬魏元滿臉陰鬱,強忍著心底的怒火,重聲說:“為師不抽。”

慕容淩桑笑得身體左右搖晃,終是沒能倒下去,將煙塞進嘴裡,動作生疏地點燃。

他不會抽煙……只能胡亂吸了幾口,一口也沒能成功地穿過肺,甚至嗆得他難受地哭了。

“煙味好嗆,酒味好辣,師父,淩桑好難受……”

馬魏元嘆了聲,無奈地說:“既然難受,幹嘛還要每天這樣?”

慕容淩桑眼淚止不住,扶著牆的手緊了緊,腦子似乎清醒了一丁點兒,苦笑著說:

“他們都說,這樣才能交到朋友……是不是以前淩桑太乖了,所以,所以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避我如蛇蠍……”

馬魏元莫名的心裡有幾分難受,那日不顧慕容淩桑安危,他施法將慕容淩桑和艾谷困在辛市墳山路段,就是為了讓他和倪煙南決裂。

在得到了歡樂後變成了敵對方,這樣他才會有要全心全意將倪煙南收服的決心。

再說艾谷,慕容淩桑喜歡她,可是他要殺了艾谷,將她的血液抽幹,煉化成強大的小鬼。

如果不想方設法讓慕容淩桑斷了對艾谷的念頭,慕容淩桑終究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爭氣,不想著怎麼去還擊,別人讓他不好過了,他就這樣自暴自棄,終日酗酒抽煙。

練道術的人,心境越清明,造詣就越高,正因為他心術不正,最終無法從正道上取得最高成就,只能靠歪門邪道修煉。

淩桑不同,淩桑從來就心境清明,他是最有能力幫助他制服倪煙南的人,但是,他此時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