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谷坐在副駕駛座上,將駕駛座讓給了沒有駕照不會開車的倪煙南,倪煙南是用意念開車,毫無章法,卻將穩快拿捏得當。

艾谷拿著支票放在眼前晃了晃,心情無比美麗,直上雲霄大抵不過如此。

但高興歸高興,有些事情她仔細一想,還是有點擔心,趕忙問倪煙南:

“你今天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倪煙南眉頭微動,似笑非笑地看過去,淺聲問:“你指哪句?”

艾谷滿頭黑線,倪煙南真的有一種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那就是把天聊死。

看她一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倪煙南輕笑一聲之後,突然似正經非正經地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何差別?支票拿到就行了。”

這話說的,艾谷不知道該怎麼接。

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拿在手裡的50萬支票滾燙得厲害,她急忙說道:“你是真的不會看墳?”

“同一個問題,不做第二遍回答。”

見他講話始終沒個正經,艾谷臉色一沉,有些溫怒。

如果他真的不會看墳,今天那些都是瞎扯淡,都只是為了狠撈周家一筆,那這不僅是不義之財,還是死人的不義之財。

光是想想艾谷就覺得背脊發涼。

這種從心底傳來的惡寒就像是做了萬惡的虧心事一樣。

見她臉色巨變,倪煙南斂去了笑意。

他很清楚她在擔心什麼,但是,她會不會太過於不信任他了?

“小谷,在墳山時不是解釋過的嗎,我雖不會看墳,但我是已死之人,能看見棺材的擺向,再加上我父親是貨真價實的道士,多少我也懂那麼一點,今天看的墳,錯不了。”

艾谷一聽,心才微微一鬆。

他總是這樣,不喜歡作過多解釋,總是讓她提心吊膽。

她並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怕,為了幫她還錢,他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到頭來會害了他。

“我是你老公,你生是我妻死亦是我妻,我怎麼會捨得讓你受到半分傷害,我做事你還需要這般懷疑嗎?”

倪煙南微微嘆息,眸光沉了幾分。

艾谷知道他似乎誤會了什麼,立馬解釋道:

“我不是怕你做了什麼事情連累到我,我是怕害了你自己,到時候又要扔下我一個人,你既然知道我生死都是你妻子,我又怎麼會不信任你。”

這話讓倪煙南眉頭展平了些,伸出手摟過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艾谷卻急忙推開了他,悶聲說:“雖然是用意念開車,但你也不能趁機吃我豆腐,這要是被交警拍到了,會被罰款的。”

她坐直了身子,拿起手中的支票在他面前揮了揮:“好不容易賺到的50萬,一分也不能亂花,離500萬還早呢。”

倪煙南眉頭動了一下,眸光輕凜:“你們這個時代,規矩真多,開車摟著自己老婆,也會被罰款。”

“是啊,法治社會。”艾谷吐吐舌頭,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哼起了小曲,突然沒來由地問了句:

“唉~其實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生活的上世紀是什麼樣的?”

“殺人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