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昭然的話,慕容淩桑若有所思地看著已經遠的只剩下輪廓的兩人,呢喃著說:

“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倪煙南有倪煙南的好,小叔叔有小叔叔的好,可是,倪煙南和姐姐的感情,是天註定。造化‘弄’人罷了……”

裴景哲喜歡艾谷,至少可以表達出來,他不明白太多事,他只知道他爭取了或許可以得到。

可是他呢,從一開始知道他們倆締結了永生永世的冥婚。

絕望,毫無挽回餘地,唯有絕望。

這樣天註定的緣分旁人如何‘插’足的了?

除非他想盡一切把倪煙南‘弄’到灰飛煙滅,或許他可能會有一絲機會。

但是,他不能那樣做啊……

那樣齷齪的事情,他怎麼可以?

慕容淩桑的話惹得秦昭然有些不痛快,雖然經歷了次在南家老宅的事情,他並不討厭倪煙南,可不代表他喜歡。

他搖頭,正聲說:“淩桑,你年紀還小,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什麼天註定都是屁了,到最後到底和誰成雙成對一切都是未知數。”

慕容淩桑苦笑,望著窗外不說話了。

除非撕裂這副良善的嘴臉,不擇手段,傾盡一切地去爭取,要不然,冥婚豈是隨隨便便可以破壞的?

況且,相處久了,他倒覺得,其實倪煙南‘挺’適合艾谷,或許冥冥之,一切真的是天註定。

二人走後,倪煙南和艾谷才往山走去。

這兒是a市最為偏僻的華山區,眼前是一片墳山,倪煙南今天來,是接手淩桑的生意,幫別人看墳。

“這是你說的生財之道啊?”艾谷沒好氣地笑著問他。

他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往山走,墨鏡扣在白皙的臉,美得不可方物。

他這副模樣,人家要他看墳?艾谷忍不住想笑。

“嗯,聽淩桑說,這一家是華山區的大戶人家,有錢的緊,這一次可以狠敲一筆。”

他“嘖嘖”了兩聲,看不見他的眸子,但艾谷知道此時必定迸‘射’著賊賊的‘精’明光芒。

艾谷狐疑地嘁了一聲,好地問:“你會看墳?”

他臉頰微微側了一下,嘴角一個不明意味的弧度,薄‘唇’輕勾:“自然不會。”

他說話總是可以把人氣暈。

“不會看墳你還接生意?你這不是砸淩桑招牌嗎?”

對於他總是自信滿滿地去做一件事,然後又厚顏無恥地說他不會,艾谷早已習慣。

倪煙南嘴角笑容更甚,伸出手‘揉’‘亂’她的頭發,說出來的話讓艾谷只差沒暈倒,他說:“今天,是你看墳,砸他招牌,也是你砸。”

艾谷一把抓住他冰涼修長的手指,搖了搖頭:“是我聽錯了,是我聽錯了,是我聽錯了。”

倪煙南打斷她喋喋不休地重複同一句,正經地告訴她:

“我是已死之人,不能直接給人看風水,看墳,看運勢,今天,只能由你來。再說,欠錢的也是你,你來看墳,天經地義。”

艾谷是個聰明人,一下聽出了他話裡的漏‘洞’,眸光一亮:“不能直接,是可以間接嘍?那太好了,我心甘情願當個傀儡!”

傀儡?這個詞……

墨鏡下的淺棕‘色’瞳孔‘露’出一抹寵溺:“不算笨。”伸出給她掖了掖口罩,繼續往墳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