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約去了醫院天臺,一路倪煙南都沒有說話,冷淡地走在前面,望著他孤傲的身影,林萱萱心沉了幾分。

到了醫院天臺,倪煙南依舊不說話,只是走到了邊緣一個位置站著,手抄兜眼睛望著樓下。

待了幾分鐘,氣氛冷到不行,林萱萱有些不明白倪煙南為何突然把她帶到這裡來。

從他的臉色,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她不敢亂說話,怕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雖然,在他眼裡,她可能沒什麼印象可言。

倪煙南用餘光瞟了她一眼,沉聲說:“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術法嗎?”

“任嘉藝想讓我當替罪羔羊,非要逼我學的,你今天找我來是懷疑我和任嘉藝其實是一夥的?我不是…………”

林萱萱聽到他的話,幾乎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情緒跟著有些激動,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因為術法本身是任嘉藝逼她學的,本來任嘉藝也計劃好了讓她當替死鬼,只可惜沒能讓任嘉藝如願以償罷了。

再者,她和任嘉藝,從頭到尾都不是一夥的。

任嘉藝除了有錢,長得漂亮。有背景,哪裡配和她為伍?

見她眼底突然升騰起水霧,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可倪煙南眉頭也沒皺一下,甚至眼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厭惡。

從來,他不喜歡愛哭的女人,艾谷,不過是個例外罷了。

“家牆壁裡的殘肢斷腳呢?也是任嘉藝幹的?”

倪煙南說著,轉身微眯起眼眸盯著她,眸光透著深深的危險,示意她不要試圖說假話,也不要博取同情。

“是的。”林萱萱眼睛都不眨一下回答了,像是怕一眨眼眼淚止不住一樣。

倪煙南默然,眼前這個女人,要麼真的是全權被任嘉藝控制,要麼是城府太深。

現在光憑一些撲朔迷離的事情,他不想確定某些事情。

在沒有找到有利證據前,他不想被說成是欺負女人黑白不分。

他的目光太過銳利,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哪怕是林萱萱,也只能做到面不改色,心裡卻早已擂鼓昇天。

她覺得,若是倪煙南再多看她幾秒的話,她會毫不掩飾地暴露在他面前。

心裡正萬分忐忑時,倪煙南卻突然一下子將目光從她身抽走,大步下了樓,只留下一句:“但願如此。”

但願如此?

林萱萱重重撥出一口氣,手心已然濕了一大片。

他這話的意思,是暫時相信她了?暫時不會為難她了?

呵,這樣最好,她還可以陪他周旋到底,若是早早被識破了,她只能強行將他圈在身邊了。

她不喜歡被折斷了翅膀的獵物,相反,她喜歡一步步循循善誘讓獵物心甘情願走進包圍圈。

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倪煙南又回到了裴景哲的病房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門口的動靜,讓艾谷和裴景哲眉頭微微動了下,在看到是他時,兩人臉色各異,倪煙南將他們的表情盡攬眼底,淺聲說:

“下午秦昭然會過來接守,小谷,我送你回家。”

他的出現讓艾谷覺得有了臺階下,不用再尷尬地面對裴景哲,當下起身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