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夜目光落在了慕容淩桑身,打量了他幾分,不削地問:“你是什麼人?你以為你的片面之詞,我會信嗎?”

慕容淩桑身板直了直,握緊了拳頭:“我是陰陽師,信不信由你,任嘉藝做的事情罪大惡極,送出國圈禁,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若任嘉藝不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那麼估計下場是下地獄償還那些血債。

久久不說話的倪煙南,突然似笑非笑地往前走,意味不明地說:

“其實,你若是真那麼痴心絕對,完全可以放棄手一切,陪她出國,再也不要回來。”

他的話讓在場的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南修夜。

如果任嘉藝真的殺人煉鬼的話,那樣一個滿身滿手都沾滿鮮活生命的女人,確實罪該萬死。

雖然煉鬼一事匪夷所思,可是南家怎麼說也是世世代代的大家族,關於鬼怪的說法,從祖輩起有相傳。

“你又是什麼人……”

南修夜半眯眼眸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白衣少年,毫不客氣地打量著他。

倪煙南低頭一笑,抬頭之際,姣好的容貌突然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樣子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南修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眼,眨眼之際,倪煙南又恢複了一開始白皙幹淨的模樣。

然後,倪煙南靠近了幾分,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

“我不是活人……怎麼樣,這下信了嗎?你知道的,連你的手下都攔不住我,我要帶走任嘉藝,易如反掌。”

南修夜肩頭微微有些顫抖,看著倪煙南的眉宇多了萬分警惕。

他剛才絕不是看花了眼,這小子確確實實不是人。

見他有些過於激動,倪煙南轉身走下了樓梯,冷聲說:“你只有一分鐘的決定時間。”

“我陪她出國!”只是幾秒,南修夜便苦澀地說。

秦昭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趕忙問倪煙南:“你小子和他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倪煙南聳肩,無所謂地說:“沒說什麼,可能是他覺得我的提議甚好。”

秦昭然滿頭黑線,他的提議哪裡甚好?堂堂南家少爺,竟然同意陪著這樣一個女人出國圈禁,這不是瞎扯淡嗎?

慕容淩桑嘆了口氣,剛才的一幕秦昭然沒看見,他可是隱約看到了。

也許南修夜是被嚇到了,也許真的是為了愛,倪煙南的做法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可不論如何,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一半,既然他同意了,那也皆大歡喜了。

與此同時,亙遠醫院

幾人走後,病房裡只剩下艾谷和裴景哲,氣氛之前還要尷尬,艾谷現在完全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裴景哲。

裴景哲一直在看她,而她卻一直低垂著頭。

突然,裴景哲輕聲說:“小谷……對不起……我……”

艾谷猛然抬起頭,趕忙說:“你和任嘉藝的事情,我明白的,她不過是太喜歡你了,這事不怪你。”

裴景哲眉頭蹙了起來,坐直了身子:“不……我的意思是,是我的喜歡給你造成了困擾,小谷,我……”

“不困擾的……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艾谷尷尬地笑了笑,突然覺得坐如針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