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經過了這麼一段小插曲,倪煙南沒再“鬧騰”,反而比較“乖”地任由她怎麼洗。

艾谷怕他又亂來,她只得加快了速度,隨便幫他洗了洗,就讓他出去了。

然後又到了幫倪煙南換藥的時候了,艾谷拆開包紮著的傷口看了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這依舊黑糊糊地一點兒好轉都沒有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倪煙南看著她擔心地皺在一起的眉頭,努力憋著笑,裝作一臉驚訝地說:“怎麼會這樣?”

“疼嗎?你別動,我幫你清洗清洗。”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擔心他。

他眼底的笑意消失殆盡,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這麼垂眸看著她,柔柔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將她滿是擔心的眉眼襯的越發柔和。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竟忍不住俯下身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快速離開。

艾谷條件反射地抬起小手捂住被他偷吻的臉頰,吞吞吐吐地說:“都這樣了,你還鬧!”

他認真地看著她。

他眼角下方淡紫色的淚痣很是好看,又一次讓艾谷看得著了迷。

他淺淺笑著,薄唇輕啟,告訴她說:“不疼。”

她放下手,拉過他的手臂,繼續仔細給他弄傷口,有些不滿地說:

“休想騙我,哪裡會不疼?

唉~一開始就覺得那醫生奇奇怪怪的,又開了些奇奇怪怪的藥,看樣子還沒什麼效果。

要不……明天我們換家醫院看看吧。”

去哪裡看都是同樣的結果,他是不可能讓一個醫生“頭腦清醒”地給他看病的。

他搖了搖,再次強調到:“不疼。”

艾谷拿他沒辦法,這麼久相處下來,倪煙南脾氣有多倔她是知道的。

看來只能先用這些奇奇怪怪的草藥了,過幾天若是傷口還這樣一點好轉都沒有的話,她就硬拉著他去醫院。

突然想到了停屍房被他救下的那一次,他手臂受了很嚴重的傷,可是隔了一天再次遇到他時,竟然好了!

他當時還調侃她說:“怕你心疼,它加速複原了。”

想到這兒,艾谷挑了挑眉頭,輕哼了一聲說:“怎麼這次不怕我心疼,不加速複原了?”

他怔了一下,過了幾秒,似是才想起艾谷說的是以前他說過的話。

他隨即聳了聳肩:“你如果很心疼的話,說不定它真的明天就好了呢。”

艾谷顯然不相信:“這麼厲害的嗎?那你複原一個給我看看。”

“上次不是看過了?還不信。”他輕笑道。

她搖了搖頭:“萬一上次是偶然呢。”

他佯裝思索了一陣說:“如果你說你特心疼,說不定你就能再次看到‘偶然’。”

他所說的‘偶然’是指手臂立馬複原,艾谷一聽,狐疑地看著他。

他一臉得意忘形,一副等待著艾谷說她非常心疼他、特別心疼他的樣子。

艾谷將紗布打了個蝴蝶結,站起身抱著藥箱就走,走前不忘說了一句:“你最好每天這麼傷殘著,免得你總是動手動腳的。”

剛走沒幾步,身後便傳來他戲謔的聲音:“我要是每天傷殘,倒是滿足了你,可以對我‘動手動腳’。”

“…………”

艾谷滿頭黑線,果然和倪煙南講話,討不到什麼好處,這小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傲嬌壞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