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綿綿把筷子放下,沉著臉懟道。

“生兒生女有什麼區別?只要是我閨女生的,我們都喜歡。”

其實大家都知道芊默懷的是兒子,做b超檢測也是兒子,陳萌還失落了一下下,覺得有個小閨女方便打扮。

還是倪娃娃勸她,不要重女輕男啊,兒子怎麼了?兒子就不能穿裙子了?兒子就不能帶髮卡了?

等生下來,趁著年紀小不懂事兒,各種小裙子來一圈,小發卡一帶,發幾個朋友圈,安能辨我是雄雌!

陳萌這才振作起精神來,老媽說的對啊。

穆綿綿說的是實話,但沒人信。

眾人更願相信自己想象出的“事實”,憑藉“豐富“的人生經驗指點別人的江山。

穆綿綿的反駁聽在眾人耳朵裡,更像是坐實了生不了傳宗接代的男娃的憂傷。

“沒事兒,都一樣的,女孩也挺好。”

也?

什麼叫也?

聽起來為什麼那麼扎耳朵,若真是平等,何須用這樣的口吻說。

穆綿綿要氣死了。

“是啊,默默還這麼年輕,以後再生也一樣的。”有人幫腔。

這種說辭就更招人膈應了,穆綿綿很想說大清早就亡了,哪來這麼多裹小腳的?

回頭一看,芊默淡定的吃,吃的那叫一個香...

吐血。

合著一句沒聽進去?

穆綿綿拿胳膊不動聲色的懟芊默一下,芊默啊了一聲,拿紙巾擦擦嘴角,又淡定的夾酸菜,大鍋菜接地氣啊...

眾人一旦接受了某種設定,戴個有色眼鏡看別人,看別人做什麼都像是別有深意。

芊默吃夠了辣鱔魚,又想吃大鍋殺豬酸菜,這看在堂嫂等人眼裡,像極了生不出兒子心虛吃點酸菜。

於是眾人的視線就更意味深長了。

此時芊默吃什麼,她們都認定了這是心虛,越想芊默過的不順越覺得神清氣爽,舒服。

對嘛,嫁給有錢人怎麼可以過得好啊,過不好才是正常的。

穆綿綿怒其不爭,這閨女怎麼嫁人後戰鬥力都沒了?

當初一言不合就懟人的勁兒都哪兒去了?

芊默真沒把這些人放眼裡。

八百年見不到一次的,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說一句少吃一口酸菜,她們怎麼跟酸菜比?

她這不在乎,於昶默在邊上那桌看不下去了。

雖是陪著老丈人應酬,心思都在媳婦身上呢,見她小臉吃的神采飛揚,小黑還挺高興,卻見那幾個老婦女一直對著自己媳婦嗶嗶,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從岳母的臉上卻能讀懂,不是好話。

小黑不幹了。

芊默吃的正高興,肩膀上搭了條手臂,於昶默順勢擠過來,貼著她坐炕上。

空間本就不大,他湊過來芊默整個人都貼他身上了。

這一桌女眷見他來了,都尬著,不知道說點什麼,一般來說,吃席時很少見到這種騷操作。

“說什麼那麼開心?”

小黑一開口穆綿綿精神了,“這些人勸默默生二胎呢。”

於昶默是何等精的人,聽這話頭就知道什麼了。

芊默咀嚼的動作停下,哎哎呀~

吃點飯怎麼那麼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