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在我邊上那個就是嘔吐,你竟也讓她進去了,我這個都是癌症晚期了,你怎麼不讓我進去?!我看你就是信口開河,草菅人命!”

喊話的是個中年肥女人,粉紅色的棉襖配上卷卷頭,脖子上有粗的金項鍊,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鏈子是空心的,沒多重,標準村口大媽跳廣場舞的裝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芊默看著她的臉,心裡想的卻是師傅說的。

師傅說,人在四十歲以後,經歷會清晰的寫在臉上。

相由心生這句話用在中年人身上格外適合,過得好的人面帶光澤笑呵呵,過得不好的愁眉不展,尖酸刻薄的,眼角眉梢都寫滿了不講理,師傅誠不欺她。

這個中年肥女人一看就是不講理的那種潑婦。

“這位大媽,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命,如果你信命的話,那我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詛咒別人,更不要詛咒自己,壞的說多了容易成真,我理解你看病心切,但不能因為這個撒謊騙人,搶其他人的看病名額。”

中年大媽一臉的不忿,可細看,她的眼神開始閃躲。

“我就是癌症晚期,你不讓我見老太太就是要害死我,你是殺人兇手嘞~”中年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芊默挑眉。

地上...那是雞粑粑還是鵝粑粑?

到底是哪種家禽的排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媽坐上去了。

不偏不倚,特會選地方。

“你在說謊。我剛問你是什麼病情的時候,你結結巴巴地跟我說你癌症晚期,可我問你是什麼癌,你又含糊其辭,在這個期間,你起碼摸了十次以上的金項鍊,所以我斷定你是說謊。”

芊默當著眾人的面把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中年女人坐在地上原是撒潑打滾的,可是聽芊默有理有據,嗷嗷聲漸漸小下來。

“人撒謊的時候,頸部會有刺癢的感覺,所以你下意識地摸項鍊緩解。”芊默有條不紊地分析。

“你,你,你這都是歪門邪道,你是江湖騙子,你這種算命的手段拿來忽悠人,大家都不要信她!”中年女人被拆穿後惱羞成怒,極力抹黑芊默。

芊默心頭跳出一隻小黃鴨做尋找的手勢,哎呀呀。

這世界是怎麼了,她扮大仙忽悠人的時候,沒人信她是大仙,現在她拿出自己專業技術,正經八百的科學微表情說事兒,卻被人一口咬死是大仙兒?

壓著蛋疼的感覺,芊默放出殺手鐧,從兜裡掏出自己的學生證,學生證上,芊默穿著學校的制服,看著相當帥氣。

眾人一看,我了個去,這是警察啊——對普通人來說,好多都分不清警校生跟警察之間的區別,反正看到穿制服又寫著公安倆字,就覺得這是公差。

“我學的專業就是犯罪心理學,所以大嬸兒,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病,但是看你大吵大鬧的樣子,中氣十足,估計不是多要命的病情,你有這精力鬧事,還不如抓緊時間找個大醫院去看看,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芊默鏗鏘有力的說完,中年女人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