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芊默下來了,鄰居們意識到天色已經晚了,這才紛紛起身告辭,穆綿綿把人一一送出去。

芊默看臥室的門開著,床鋪散亂卻不見她內個喝了一斤白酒的愁苦老爸。

“我爸哪兒去了?”芊默問穆綿綿。

“養殖場那來了個客戶,要見你爸說還債的事兒呢。”

芊默皺眉,她爸喝了一瓶白酒呢。

“他那狀態能行嗎?”

“小於開車送他過去的,應該沒事兒,我本來想跟著去的,偏偏那個客戶之前跟我打過一架,你爸不讓我過去,我叮囑養殖場的人幫我看著了,真是的,這傢伙欠了咱家5萬多的貨款,都快兩年了還不還...”

穆綿綿脾氣暴,這個客戶跟她之前有過爭執,就因為拖欠貨款始終不還。

五萬多欠了兩年,這次來估計又想跟她家賒海參,穆綿綿非常不爽,她的意思是直接拒絕,今天她就想跟過去懟那傢伙兩句。

五萬塊拿到現在也是不多不少的,可兩年前這五萬要是買房子呢?起碼能漲個百分之三四十吧?這兩年房價正是漲得厲害的時候,這傢伙欠債還不給利息,還敢厚著臉皮上門繼續賒賬。

芊默之前不過問家裡的生意,今天聽著奇怪順嘴問了句。

“既然知道給他貨款要不回來,幹嘛不起訴他,甚至要縱容他繼續過來賒賬?”

做生意講究一個誠信,這種失信之人直接拉黑去起訴他老賴得了。

穆綿綿長嘆一口氣,“你爸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昨天咱們還說他拎不清,不該心軟的時候瞎心軟,這個跟咱家賒賬的,他爸那輩跟你爸有點交情,你爸始終記得當初欠人家一個人情,到他兒子這賒賬都不知道要,他之前跟咱們做生意也不欠債的,誰知道這兩年怎麼了...”

要不說穆綿綿的經營手腕比陳百川厲害呢,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賬算得才能長久,可是北方男人做生意好多都這樣,亂七八糟的感情摻和進來分不清,借出去的錢也要不回來。

芊默看了眼表,此時已經是八點整了。

門外有車響,小黑回來了。

“我爸呢?”芊默見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便問道。

“在養殖場跟人聊天,看那意思還想再喝點,我想著晚上有事就回來了。”小黑重心還是在芊默這,他給陳百川送到養殖場就回來了。

芊默眉頭一皺,“我爸喝了那麼多酒,你還讓他喝?!”

小黑麵對她的指責絲毫不敢懈怠,規規矩矩回道。

“我給他弄了點低度酒,幫著透透。”

白酒喝大了,第二天再少喝點,增加身體對酒精的抵抗,這樣整個人會覺得舒服一點。

芊默並不吃這套。

“你當我沒文化?透也是第二天透,哪有現在就透的!”

鄙視世間一切舔狗!

這個小黑,一定是怕得罪未來岳父,老爸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穆綿綿點頭,dei!

“不行,我打個電話給你爸。”

芊默趁機給小黑拽到一邊,“你看清跟他喝酒的是什麼人了嗎?”

小黑搖頭,他人剛到門衛那,陳百川就讓他走了,不過他往打更待的門衛房看了眼,裡面有個年輕人看著歲數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