芶芸猶記得,當年天瀾真君得知自己大限將至,將宗內所有弟子都召集到大殿,安排自己的身後事,連許久不露面的隱不說都來了。

“本座今日將你們召集到這大殿是因為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交代,日前我有幸與天機閣閣老相見,他算出我大限將至,未免我身死影響玄天宗上下,故吾在此退位讓賢,希望他能將這玄天宗發揚光大”

殿下弟子竊竊私語,紛紛猜測玄天宗未來的掌教到底是誰。

“論資排輩該是從眾位長老中選出一位吧”

“要我說應該是沐胤長老,他可是掌教的嫡傳師弟,小小年紀就修出了仙身,咱們有個仙人掌教該多威風啊”

“璘元師兄也不錯啊,他可是戒律堂長老首座,言行舉止,功法實力有目共睹”

。。。。。。

天瀾真君舉手示意殿下弟子肅靜。

“本座早前與眾長老商議再三,決定立璘元為下任掌教”

璘元的實力雖不比沐胤,倒也足夠服眾,只是事發突然璘元一點準備都沒有,聽著眾弟子的慶賀聲卻恍如夢境,不敢相信,當年與天瀾真君一道卸下玄天宗重任的還有除了沐胤以外的眾長老。

沐胤依舊是濟世堂長老,戒律堂由厲柯主理,納新堂由東尚主理,滕晟閣由芶芸主理,三玄軒由桓貢主理,磬纓閣則由隱不說主理。

前幾人在一眾弟子中都屬佼佼者,坐上這長老之位也算實至名歸,但是這隱不說來歷不明不說,實力也不清,有些年輕的弟子甚至都不認識這人是誰,讓他成一宗長老實在難以服眾,當下就有弟子質疑。

“掌教,恕弟子斗膽,這隱不說憑何成為我們玄天宗的長老”

“是啊,是啊,他一個半路進宗的,這麼多年都躲在後山不見人,憑什麼一出來就讓他做長老”

。。。。。。

一個人開頭,其他的弟子也跟著質疑,希望掌教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還未等天瀾真君開口,大殿上劍光乍現,劍聲嘶吼,數萬劍氣攜帶千軍萬馬持劍對陣肅殺之勢奔向剛才出聲質疑的弟子們。

“萬劍流”

任自平眼尖認出了隱不說的這招,此話一出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

這是上上任滕晟閣長老萬劍流的得意之作,一旦發招,萬劍齊發,令人避無可避,劍流走向看似簡單,可一旦置身其中根本無法招架這神鬼莫測的劍流,此劍法雖威力巨大可修煉起來太難,連號稱劍痴的任自平都使不出這招,沒想到卻被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學會,看來這隱不說也已經在散仙的門欄邊緣了。

之前天瀾和自己說要立隱不說為磬纓閣長老,未見識過隱不說實力的任自平還不同意,如今見了這麼一手已是心服口服,撫著自己花白的鬍鬚,看了一眼兩人,暗暗讚歎天瀾的識人之慧,有隱不說這樣的高手坐鎮,玄天宗一定能安然渡過難關,自己也可放心離去。

“誰還有問題”

隱不說冷冷地看著眾人,比起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兒,他還是喜歡用這種直接的方法。

冊封大典在幾日後進行,時值天魔大戰剛結束,捲入其中的各門派都傷亡慘重,士氣沮喪,各派掌門正好藉著這個喜事,相聚玄天宗,一來沾沾喜氣,二來藉機和各門派打好關係,在這特殊時期抱團取暖好過單打獨鬥,只是眾人沒想到這新掌教冊封的禮茶還未消化就又喝了一杯舊掌教的喪茶。

一切塵埃落定,卸任的長老集體離開了玄天宗,至今下落不明,隱不說又回了後山,宗內事物一概不理,無聲無息的讓所有人都快忘了玄天宗還有這麼一號人,只是十幾年前不知發生了何時,他突然離開後山搬回磬纓閣,以磬纓閣長老的身份活躍在眾人面前。

思緒飄遠的芶芸還是被隱不說推了推才反應過來。

“隱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見你突然走神叫叫你罷了,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