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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馮雲山剛起來不久,伍崇曜帶著伯駕和另一名滿頭白髮的洋人,在幾名親衛的陪同下,過來了。

原來是伯駕聯絡的那位在襖門的商人朋友,終於帶著那批積壓很久的布朗?貝斯燧發火槍,趕到廣州。由於是從襖門專門帶這批火槍火來,分撥到內河貨船上,經過聖兵帶領,便直接開到了十三行廣場外的碼頭。

馮雲山大喜!

雖然是一批洋人想要淘汰的前膛燧發火槍,不過,總比現在聖兵手中的鳥槍強遠了。

“見過聖王殿下!”伯駕樂呵呵地將身後的白毛洋人介紹給馮雲山:“這位便是我那商人朋友盧律生,前年來的中國,剛剛會點漢語。”

說完,又用英語跟那白毛洋人介紹馮雲山。

那叫盧律生的白毛洋人,看起來約莫五十多歲,一張胖臉滿面紅光,臉上的肉將本來不小的眼睛擠得看起來很小了。

他似急實緩地跑著上前兩步,撲通一聲,半跪在馮雲山面前:“番外草民盧律生拜見天國聖王殿下,祝聖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馮雲山被這盧律生嚇了一跳,什麼情況?詢問地看看伯駕。

旁邊的伍崇曜也驚疑地看著洋人,馮雲山身旁的幾名親衛聖兵更是將手抓在牌刀刀柄上,警惕地盯著面前的白毛洋人。

伯駕連忙上前,費力拉起盧律生,賠笑道:“聖王殿下別見怪,律生剛到中國不久,很是喜歡華夏的文化,他認為這樣拜見才有禮貌!是對聖王的尊敬!”

原來如此!這洋人,搞這麼一出,搏個好印象,還不是為了賣個好價錢?

後世來的馮雲山自然明白這一點,便擺擺手笑道:“無妨!盧律生先生,你這名字取得很地道啊,本王應該叫你盧先生!對了,伯駕先生,我們還是言歸正傳,不知道這次盧先生一共運來多少火槍?”

“尊敬的聖王殿下,草民此次共運來火槍三千二百枝,全部為布朗貝斯前膛燧發槍,還有紙殼鉛彈一百二十萬發。”盧律生用略顯生硬的漢語回答道。

“很好!你的火槍本王願意購買。不過,聽伯駕先生說,你這批火槍都是幾年前墨西哥戰場上繳獲的處理品,而且又都是燧發槍,因此才在襖門積壓很長時間。所以……”馮雲山話還未說完,伍崇曜湊近馮雲山身旁,輕聲稟報道:“聖王,剛才來的路上,我已經問過了,每枝火槍洋人要價25銀元,紙殼子彈也要一萬二千銀元,加起來開價9萬2千銀元。”

“噢,這燧發槍賣的價格跟法國佬的擊發滑膛槍價格都差不多了。”馮雲山心裡嘀咕了一下,擺擺手,冷冷地對洋人道:“盧先生,很抱歉,你的火槍值不了25銀元每枝,最多給你單價20銀元!另外,所有子彈最多一萬銀元。如果你不願意,便請回吧!”

說完,馮雲山打了個哈欠,彷彿沒睡醒一樣,在身旁兩個親衛護擁下,竟自顧自地慢慢打起太極拳來。

自從佔領道州以後,馮雲山自覺自己的這幅書生身板,過於虛弱,便一有閒暇時間,就打打太極拳,鍛鍊一下身體,堅持半年以來,自覺身體強壯了不少。

滿面紅光的盧律生,有點下不來臺,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