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眉禪師看似迅猛的手掌,卻是輕輕地放在睦仁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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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仁只感覺到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極了,仿似重新回到四歲的時候在鄉下外婆家的時光,慢慢地閉上眼睛,竟然睡著了。

而此時的白眉禪師,臉上卻一陣紅一陣白的陰晴變幻不已,忽地猙獰,忽地祥和,如此轉換數次,最終,他重重地嘆息一聲,重新閉上了眼睛。

整個過程,看似只有一柱香的時間,然而只有白眉禪師卻彷彿經歷十數年。此刻,他還在顫慄中,腦海一遍遍回放著剛才手探在睦仁頭頂時候冥想入定中出現的情景:

一個炎熱的中午,金戒光明寺中的僧人正在做日常功課,突然,寺廟外的大門外傳來了鼎沸的人聲,一大群流浪武士和長州藩兵衝開大門,衝入寺廟內大殿裡開始打砸寺裡的佛像來。寺廟的僧人出去阻攔,卻被那些兇狠的武士和藩兵打得鮮血直流,為首者,正是長大後的睦仁,此刻他已經是身穿奇怪的西洋服飾,讓隨從當眾宣讀手中的詔書,要求所有僧人要麼棄佛加入神道教並參軍,要麼便是服毒自盡。

金戒光明寺的僧人拼命求饒,宣告自己的與世無爭,但那長大了的睦仁自稱自己是大日本國的天皇,是神明的子孫,代表神道教的神靈世世代代治理日本,所有日本國民都要信仰神道教,尊崇神道教的神明天皇。

無數個類似的場景一同上演著,整個日本的僧人都在吶喊哭泣,上萬個寺廟,數以十萬的僧人被迫還俗,數萬僧人被徵召入伍,手持血淋淋的殺人利器,四處屠殺。數千的佛教名勝被破壞,無數佛像被砸毀後扔進山谷,無數佛塔、僧堂被拆毀並付之一炬。

緊接著,整個日本國土都呈現一片狂熱景象,成千上萬的人參軍,許多奇形怪狀的武器出現,冒著黑煙的如同山峰一般的龐然大物浮在海面,如同大鳥一般的鐵疙瘩飛翔在天空,還有眾多的鐵盒子冒著火焰,而所有的這些,都一股腦地衝出日本,射向西方的那個鄰國。只見那個碩大的佛國內,數千萬的平民被屠殺在哭泣,上億人流離失所,一股沖天的血腥之氣瀰漫天際,讓整個佛國上空都是一片血紅

正在這時,畫面忽地一變,一直金色的擎天大手猛地出現在佛國上空,將整個血紅的天際全部拍散。緊接著,這隻大手的主人出現,一臉聖潔,不喜不悲,朝天噴了一口氣,頓時,前面出現的一幕幕場景快速地倒退,等退得差不多的時候,一下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只剩下一座孤島,一名男童孤單地站在孤島上,望著遠方的帆點,海鷗在頭頂飛過,一臉寂寥

“噗嗤!”白眉禪師猛地睜開眼睛,一口鮮血猛烈地噴出,整個人彷彿烈日下的雪花,一下子便枯萎下來,瞬間就彷彿老了十多歲,原本花白的眉毛,竟然如枯草般斑白起來。

而這時,松平定敬發覺自己忽然能動彈了,他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哪知道剛才發生的那些,以為白眉禪師要害天皇,猛地一拳擊中白眉禪師的胸口。沒想到,白眉禪師竟然一避不避,胸骨寸寸斷裂,口中鼻中鮮血直流,就此倒下,待松平定敬查探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大師,我,我,我沒想要殺你啊,我只是想救皇太子,我我”松平定敬也是佛門信徒,一時間心亂如麻。

“施主不必難過。一切都有定數!因果報應,天道至理,這是老衲妄動殺唸的惡報,須怪不得你。既然小施主已被人逆天改命,不再為禍我佛門聖教,老衲便不會再為難。小施主,日後要學會經受住寂寞徒兒,將老衲抄錄的那兩本經書送給小施主,他日後坐禪時用得著。罷了,之後便帶兩位施主藏入地窖之中,躲過此劫!”白眉禪師說完,艱難地爬起,奮力盤腿打坐,又同情地望了一眼睦仁,緩緩閉上了眼睛,口中低誦經,就此坐化。

睦仁被松平定敬牽著,跟隨一名沙彌來到來到後廚灶房,沙彌推開灶具,露出一個隱蔽的地窖來,松平定敬抱著睦仁躲了進去。

他們剛進去不久,寺廟外的長州藩兵便衝開了寺廟大門,闖入寺院四處搜查了起來。

帶領長州藩兵搜查寺廟的首領,郝然是高杉晉作本人。

“稟報隊長,經過仔細搜查,沒發現那人。只在住持禪房中,發現著名的白眉禪師,已經坐化了。不過,禪師不久前似乎被人打傷過。”一名奇兵隊的武士向高杉晉作報告。

“再仔細搜查幾柱香的時間。”高杉晉作一咬牙:“若是再找不到,便將這寺中的僧人全部滅口,一個不留,不能走漏任何訊息!”

奇兵隊的武士面露不忍之色,但見高杉晉作面目猙獰,只能應聲而去。

半個時辰後,寺廟多了幾十具屍體,繼而,全部由木頭搭建的整個寺廟,燃起了熊熊大火,延綿近千年的古寺就此灰飛煙滅。

火光中照耀著高杉晉作冷峻而年輕的面容,他喃喃地道:“我們新的皇太子,大室寅之佑,不不不,應該是聽話的睦仁親王,應該已經快要從萩城到達京都了吧!要是老師還在世上,看見這一幕,改當如何地欣慰啊。下一步,便是在幕府軍隊到達京都之前,擁立我們的‘睦仁親王’登基,成為新一代天皇,從此以後,帶領我們長州藩為首的討幕各藩,推翻幕府,實現大日本的明開化,進入老師設計的嶄新時代,驅逐列強!多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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